唐婉闻言,吓得欲退。
可是她身后是砖墙,尽头是火把。
墙的外侧,是离地万丈的京城。
身前的一切,都已被男人的嘴唇和手心拿捏住,完全没有办法挣脱。
亦或许,她没有真正想挣脱的意愿。
直到里侧的襦裙,被谢昀亭的指尖勾出一道向下的弧线,随后他的唇角也滑到此处。
身体的不适,让唐婉轻喊出声,最终用双侧虎口,同时压在他的脖颈上。
“别!”
她的手腕,被男人不费力的掰开一只,嘴唇继续向下,去寻向往的艳色。
“我想,回宫。”唐婉美目流转,胸口在一起一伏的微喘。
谢昀亭愣住。
原来她不是拒绝。
而是,怕染了风寒吧!
他有些不舍,偏离即将寻到的目标,垂下睫毛温声问道,“回宫之后呢?”
唐婉看了眼天边泛起的白色,有些心虚地道,“回宫之后,应该快早朝了。”
已经快早朝了么?
看来钟玄寺的大火,烧了许久。
只是与身边的女人一起,时辰过得忽然就变快。
昨日已将太后手书交给户部,今天的朝会与往日不同。
李琰会拿此事大做文章,设法争夺中书令暂时失势,随风倒下的墙头草。
这些墙头草,会变成反攻刘家势力的先锋力量。
而他,要寻双方的间隙,取一丝渔翁之利。
想到这,谢昀亭吁了口气,悻悻地抱起立在地上发呆的少女,
“你方才说,以后会与我一起,对么!”
唐婉一愣。
她方才,说了么?
好像是,答应了。
她入京也好,入宫也好。
最终的目的不是与他为敌,不死不休的那种么。
怎么就糊里糊涂答应他,从此以后一起了。
况且,就算狗皇帝说得含糊,她也听得明白。
他所指的在一起,应该是余生共度的那种吧。
还能做刚刚暂且停下的那些事。
谢昀亭的胳膊,环住少女的肩膀和膝盖,小心翼翼地下着楼。
不懂为何她的脸颊,忽然又泛起绯红,还很自然的,抬手抱着他的脖颈。
“你怎么了?”他好奇轻声问道。
唐婉仰望着渐远的星星,天真烂漫道,“皇上是想,一直留我在身边么?”
谢昀亭剑眉微皱,搞不懂这女人为何忽有此问,难不成是反悔了么?
他把抱在少女身上的手紧了紧,让整个人都横在自己胸前,脚下依旧踩着阶梯,
“原本,是想让你安稳度余生的。既然不顾一切跑来,断断没有再放你回去的道理。”
少女嘴角微勾,笑得妩媚妖娆,
“皇上难道不怕么?”
“怕什么?”谢昀亭驻步一瞬。
少女指尖似刃,已抵到他的喉咙,“怕我哪天反悔,趁你熟睡时杀了你。”
谢昀亭闻言,居然剑眉微挑,语气轻飘,
“死在你手里,倒是没什么所谓,只不过你要给我个机会,选怎么死。”
他说完,释怀似的继续迈着向下的步子。
像是得了满意的答案,嘴角时不时就会勾起。
唐婉本就绯红的面颊,颜色更重了些。
他所说的,要选的死法,让人听起来竟会心绪荡漾。
而她确定不是想多,而是会意。
狗皇帝方才的眼神和语气,想说的就是,牡丹花下、风月之事,若想夺他性命,还要她凭本事。
可是她。
少女攥了攥拳。
她连男人衣服都不会脱。
怎么能要他的命。
……
从外边回来,谢昀亭在汐月宫小憩一会,便去上早朝了。
唐婉用胳膊拄着下巴,半垂着翘睫,不知在想些什么。
流云和巧玉,把小厨房做好的菜,一样一样端到圆桌上。
瞧着娘娘心不在焉的模样,以为是困倦未醒。
云栖宫那边,已经对外暂断了任何往来,只说太后不适不见任何人。
其余宫嫔,也与娘娘没什么交往。
所以她们不懂,贵妃为何不睡在松软的榻上,而是在桌边苦苦支撑。
直到菜全都上齐,在桌上摆满。
唐婉才懒懒抬头,用指尖指了几样,居然破天荒地吩咐,给皇上送到乾阳宫去。
进福闻言,急忙端着圆润的身子,转身安排人去办。
汐月宫还从来没给外头送过东西,对这事极其不熟。
又是送给皇上的,生怕出什么岔子,下人们忙活半天,最终把娘娘挑选的菜放进食盒。
几个小太监,由进福领着,微躬着身子,拎着东西走出汐月宫。
平日里若是皇上得了空,下朝后都会过来用早膳的。
好像是早朝前便和娘娘说好,今天要去祭拜先皇和先淑妃娘娘。
只是这不逢年节,皇上怎么就突发奇想,要去拜见父母了呢?
虽然好奇,却也没人敢问,更没人敢私下议论。
毕竟,皇上想干什么都好。
终究轮不到下人置喙。
唐婉指尖竖着玉箸,漫不经心捡了几块平日里爱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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