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院内。
抬棺出门前的仪式全部弄完之后,各种鞭炮声响起,王天南的小侄子穿着孝服,扛着灵头旛走在最前面。
晓琴哭到昏厥,被人搀扶着一路相送,八个身材壮硕的青年抬着棺材,缓步走出王家大院,站在台阶上等待。
“卡车往后倒一倒,贴台阶上……支伞的跟紧了,可不能让棺材漏在阳光下面……。”阴阳先生前跑后颠的在现场指挥着,搞的嘴角白沫子横流,嗓子都喊哑了。
卡车缓缓向后倒来,紧贴着大门台阶停滞,八个身材壮硕的青年,合力将棺材抬到了车斗内。
“来来,老少爷们,都让一让,让头车先出去哈……!”帮忙跑腿的人不停地拍手吼着。
王家大院正门前的一整条街道,几乎都被人堵死了。来参加葬礼的,看热闹的都汇聚在这儿,里面的人很难出,外面的人又退不干净,总之场面混乱得不行。
……
王家大院中央位置,族长听到鞭炮声,才抬起头往正门方向扫了一眼。
管事儿的人迈步走进小院,轻声说道:“走了,走了。”
族长背手沉默许久后,皱眉说道:“完事儿,你让宗翰来我这儿一趟,我跟他谈谈。”
管事儿的人怔了一下,叹息着说道:“你不找他,估计宗翰也得找你。”
“有啥动静吗?”族长问。
“按理说这话我不应该多嘴,但……这事儿处理不好,确实容易闹出问题。”管事儿的人缓缓抬头,轻声回道:“昨晚宗翰叫了其他几房的人,还有晓琴娘家的人,在屋里谈了好长时间……估计是不能善了了。”
族长背手而立,轻声说道:“得研究点外部矛盾了,把这帮玩应的注意力转移一下。不然这窝里斗的事儿,估计是很难压住了。”
“是这理。”
“进松江就闹点动静吧……!”
……
王家大院东侧大约三百米处,一座小电厂的铁塔上方,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趴在不足三十厘米宽的铁塔横栏上,用遮光布盖着自己的身体,双腿略微冲外,双脚轻轻抖动了数下。
青年左臂横摆在下颚稍前的位置,架起TAC-55高精度狙击步枪的中段枪管,右手环抱式握着枪柄,头部轻轻向右倾斜,眯起左眼,用右眼观看着16倍瞄准镜。
天空中的云朵移开,一捋阳光从上方直射下来,青年抬头从遮光布下漏出了正脸。
他不是别人,正是在区内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历战!
他从昨天凌晨就在这里蹲守,六七个小时几乎一动没动,只在刚才轻微幅度地活动了一下身体。
外面零下二十多度,这种气温,人吐口唾沫在铁质的栏板上,不到五分钟就能冻成实心的冰疙瘩,鬼知道他拥有什么样的耐力,以及野外作战时的御寒能力和方法。
阳光泼洒,历战缓缓移动着枪口,对准了王家大院的中央位置。
……
大院内。
族长背着手,话语低沉地说道:“等首席议员选举结束,借着松江政界高层的意思,先碰药的买卖吧。早晚都要跟那个小司长遇上,那莫不如就早点来,把家里人的注意力转移转移……。”
“是。”管事儿的人点头回道:“近些年家里有一些不同的声音,确实跟日子过得太安逸有关系。吃饱了,喝足了,就是窝里斗这点事儿了。”
“弄点菜,整点酒,我喝点。”族长说完,背手就要走进主楼。
院外,哀乐大响,出殡的车队已经缓缓启动,准备向坟地进发,道路上上千人一同迈步移动,现场混乱无比。
铁塔上,历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突兀间扣动扳机。
“嘭!”
一声闷响在东方炸响。
历战猛然起身,直接收枪,连看都没再看一眼王家大院。
“噗!”
王家大院内血光乍现,正在迈步行走的族长,宛若脑袋被人凌空打了一拳一样,突兀间向左侧一甩,霎时间鲜血狂喷。
“踏踏!”
族长被子D的冲击力,带的向左侧连迈两步后,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老爷子!!!”
管事儿的人反应过来后,脸色煞白地跑到族长身前,一低头却看见,他半面脑袋碎裂,地上全是鲜血和白花花的大脑组织物。
“什么声音?!”
楼内跑出来两人,其中一人扯脖子吼道:“我听着像是开枪。”
管事儿的人木然扭头,看着他们结巴地说道:“老……老爷……爷子……被打死了。”
二人回身看向族长倒地之处,脑袋嗡的一声。
“出大事儿了!!”管事儿的回过神来,狼狈不堪地跑向门外喊道:“枪击,枪击,老爷子被枪击了!”
其实不用管事儿的人喊,正门口就有人听到了枪声。这帮区外的人藏龙卧虎,老雷子,当过兵的,干脏活的应有尽有,他们不可能连枪声和鞭炮声都分辨不出来。
“东边,东边有人开枪。”
“咋回事儿?打院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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