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仰地区西南一侧。
徐亮指挥的一团,在扛住了敌军的炮火之后,选择在对方第一道防区内,进行极为血腥的肉搏战,以连级为单位,四散着拉扯对方防区内的兵力,用近距离以命搏命的方式,阻隔敌军相互支援的火力点。
双方激战二十多分钟,同样拥有血性且作战风格相当顽强的敌军325装甲师士兵,宁可与徐亮团一命换一命,也不愿退出阵地。
尸体,鲜血,机枪弹壳,废弃的武器,几乎已经将长达两三公里的战壕堆满。
徐亮脱力倒在炮弹坑内,浓重的喘息数秒后,才再次用尽全身力气吼道:“二营二连,二连,向我这一侧靠拢,集合现有兵力,向没有打通的防区继续冲击。”
“咕咚!”
二连长从上方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满脸都是泥土和血渍地说道:“……不……不用冲了。”
“啊?”徐亮甩了甩脑袋坐起。
“防……防区里没有敌军了……全……全死光了……。”二连长喘息着擦了擦脸颊,带着哭腔说道:“团长,我……我们连,就剩二十多个人了,八成战损。”
徐亮怔了怔,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什么都没有说。
“嗡嗡!”
大功率的武装越野、武装皮卡车车队,宛若千军万马一般,从福仰西南侧杀了过来。
191旅的后续主力,在徐亮一团的先行冲击下,得到了大量的冲击时间,如今终于抵达正面战场。
“换下一团,死战福仰。”
“换下一团,向前冲击。”
“……!”
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各级指挥官都在下达着作战命令,数千人横跨过第一道防区,一往无前的向福仰更深处冲击而去。
一团的士兵缓缓从战壕内站起,目光或呆滞,或激动地看着旅内战友,模样都非常狼狈。
一辆军车赶到战壕外,小白在众人的保护下喊道:“徐亮,徐亮呢?”
徐亮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睛,起身喊道:“到!一团已经按照旅部指示,拿下前沿阵地,请旅长下达命令!”
小白看向战壕内的他,攥了攥拳说道:“一团撤出战区,剩下的交给兄弟部队。”
“是!”徐亮双眼红肿,立正后回道。
话音落,士兵们还在继续向前快速推进,但那些军官却停下脚步,集体向一团众将士端正地敬礼。
小白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像没去八区之前那样情绪化,反而是很冷静地命令道:“传令二团,四团,注意进攻节奏,部队间隔距离,不管对方怎么防守,要给我保证冲击阵型不散。浦系的前沿部队,肯定马上也会冲上来协助进攻,我们只在西南侧打。”
“是!”
参谋长立即回了一句。
两分钟后,打残的一团全线撤退,剩余部队在中段距离的已方炮弹掩护下,再次呈尖角向福仰地区前插。
……
325装甲师内,一名通信军官起身喊道:“师长,西南侧第一道防线被击穿了。”
“被击穿了?!”姜汉善回头吼道:“那里有近一千人的防守兵力,而对方也只有一个前沿团在进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打穿了?”
“敌军前沿团的作战风格非常凶悍,他们的机械车辆在抵进防区后,士兵直接跳下战壕与我守军进行肉搏。山上炮团的弹药消耗严重,外围的火力单位,在我军与对方贴身近战的情况下,也不敢贸然射击……。”军官回道:“这……这个团,应该是川军最……最精锐的部队了。”
“狗崽子,马上给我枪毙那个负责防守第一道防区的军官,马上!”姜汉善有些慌地骂道。
“他……他已经战死了。”军官结巴着回道。
“嘭!”
姜汉善一拳砸在桌子上,目光紧盯着沙盘,心里突然有些没底了。
“师长,浦系已经展开第五次冲锋了,我们刚刚冲出去的两个团,在回撤的路上,被敌军给缠住了。我们正面战场的兵力目前有点空虚,侧面还要进行高强度的防御,”参谋长立即劝说道:“保险起见,还是通知司令部,让他们从北侧阻击顾系部队的战场上,抽调回来一部分主力作战单位吧。”
姜汉善皱眉思考半晌,立即点头回道:“好,你去联系司令部,就说川军突然调了一个旅来攻打福仰,我们这边防守有些吃力,让司令部从北侧调兵回来。”
“是!”
参谋长点头。
……
河口地区。
秦禹联系上了滕胖子,直言说道:“小白的一个旅已经在进攻福仰了,并且取得初步效果。他预计在福仰北侧与你们交战的部队,会被抽调出一些,返回福仰支援。大哥,你务必要拖住他们,给小白的进攻赢得时间。”
滕胖子听完后,立即喝问道:“他妈的,你有部队进攻福仰,为啥不跟我说一声?!”
“我他妈之前都不知道。我给小白下达的命令是打出一个口子,送部队出去,但这小子钻了一个空子,直接他妈的去福仰打口子了。”秦禹无奈地回道:“他把我都调动了,现在荀成伟的121混成旅,欧晓斌的122旅,都没有办法撤退了,只能在内比都地区帮他打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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