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玺对远山,陶利两地可能发生的事情,判断是准确的。
大批警务总局的警员,在进入这两地后,遭受到了不少本地民众的反抗,就连当地警署,警司的部分干部,也都私下授意警员,不要强行管控当地事态发展,而是磨洋工。
这群人为啥要这样干呢?因为他们都是家族子弟,或者是士绅子弟,帮着重都来的警力干活,那就等于自己下令要抓自己家里人。
此刻,本土势力是在做着最后的“抗争”,因为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不反抗肯定也要挨收拾。所以如果能把民众再次聚集起来,形成一定规模,那上层也不见得敢动。更何况前来本地抓人的还是警务人员,而有人理解为这是上层的一种试探,在试民众反应。
然而大的家族派系,顶层的人已经预感到了结果,他们在往下压着失控的局面。只不过下面跟着他们一块闹事儿的小家族,却心里没底了。这群人觉得,你们家族人多,影响力大,最后被敲打一下,可能就不了了之了,但他们不行啊。他们没有民众护着,那就是死路一条。
远山镇内。
“滚出去,凭啥进来抓人?!”
“你们动手试试,牛B把我们全抓了!”
“出去!”
“……!”
远山生活镇的南门处,有大概两百多名民众在呼喊着,在与警员发生肢体冲突。
“亢!”
有人鸣枪示警,但效果并不理想,他们越这样,闹事儿的人越觉得他们不敢开枪。
双方发生推搡,肢体接触,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了起来。警员们的车不但冲不进去,还被很多汽由瓶给点燃了。
另外一头,陶利生活镇那边的情况,也跟这边差不多,警员被堵住,无法进入镇内抓名单上的领头人员。
双方僵持到了凌晨时分,警务总局这边的代理局长给孟玺打了个电话:“我们这边进不去啊……!”
“我到陶利了,你让警务总局的人退出来吧,等我电话。”
“好。”
说完,双方结束通话。
……
陶利生活镇外,孟玺下了直升机,迈步走进了何大川的临时旅部内,直接说道:“派兵进吧,就在镇口解决。”
何大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向下属部队下达了命令。
大约十分钟后。
两个营分别冲进了陶利和远山镇内,装甲车,坦克,武装越野闪亮登场。
之前由于施行净街管制,何大川这边又有意保密行动计划,提前只跟身边的几位军官进行了任务部署,所以陶利和远山这边是完全不知道部队会到场的。
当一队队士兵和战争杀器进场后,原本正在吼着,喊着的人群,瞬间安静了。
这是新纪元时代,川府内部最为阵痛的一夜。
这是发展与进步的漫长征途中,必须要经历的磨难。
这种充满磨难的历史,就像是天上不停交替的日月一样,不停的出现,不停的轮回着。人们能知晓日月转换的时间,也预测这种阵痛的到来,但就是避免不了。
在人类历史当中,因为贪婪,因为争权夺利等事情,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多了,但依旧还是阻止不了这种回轮式的上演。
这一夜,枪声响彻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这一夜,鲜血浸红了街道,青砖和石台……
据传,这里被封锁三天,事后很多人来到现场,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这些带头闹事儿的人,或许真的有为了体制改革而呐喊的先驱者,但更多的都是想要达成自己目的人。说死不足惜太过残忍,说人性本恶,又充满了悲哀。
还是想想好的一面吧,这些人或许也都为川府今日的繁荣稳定做出了贡献。
……
枪声停滞。
孟玺在何大川等人的拥簇下进了陶利城,直奔阮家。
阮家此刻的处境非常危险,所有家族核心子弟全部被控制,有不少人在警务人员再次进城后,直接被带走。
装修古朴的大厅内,重新穿上了军装的孟玺,扭头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阮老爷子:“你有想法可以,但用民众不行。”
阮老爷子脸色铁青地看着孟玺,沉默许久后喝问道:“我们想法有错吗?!”
“没错,但你们表达不满的方式是有错的。”孟玺背手看向他,指着他说道:“如果,你们阮家不是功勋,今天你都不会有说话的机会。”
阮老爷子目光深沉地看着他;“让老百姓仇视家族,你孟局长的手段可以啊!”
“阮老爷子,我给你两个选择。”孟玺没有理会对方的恭维,而是话语简洁地说道:“第一,家族要交出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和不属于你们的权利,你们要扶着新被提拔上来的无党派干部,干好这里的工作。第二,我宁可让川府再阵痛五年,从今天起,川府也再无家族势力。”
阮老爷子嘴角抽动,攥紧了拳头:“交权怎么交?”
“各家族限定参政人数,政务口,不得高于十人;军部口,不得高于五人。”孟玺显然早都想好了对策:“这种事情不会写在条例里,但你心里要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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