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兰狼狈地逃出房间,心虚和羞恼一刻不停地冲击她的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自从遇到姜愿,她的生活越来越不顺遂。
这次也是如此,若不是她,自己的计划早就成功了,何需像个阴沟里的老鼠慌忙逃窜?!
黎兰在客厅里焦急踱步,她在心里仔细盘算一番,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天时地利的时刻,若是就这样轻易放弃了,下次还不知有没有机会!
想到谢家的丰厚家产,想到谢南洲的俊美面容,她咬了咬牙,瞬间下定了决心。
想个法子把那两个小崽子整出来,今日她黎兰无论如何都要成为谢南洲的人,将来更要做谢家的女主人!
心狠果决才能成大事,那么大的利益在前,搏一搏又何妨?
黎兰早就准备好了会让人丧失理智的药物。她将其碾成粉末,倒进水里,然后端着杯子再次走到房门前,轻舒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她试着拧拧门把,被锁住了。
她只好敲敲门,“小辞,我给你爸煮了醒酒汤,让我进去。”
里面无人搭话。
黎兰的耐心渐渐耗尽,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得意地笑了下。
以为把门锁上就没事了吗……她将钥匙插进孔里,胸有成竹地转动一下。
忽然,她的笑意僵住了,钥匙像是遇到了什么障碍物,根本打不开。
怎么回事?!
黎兰不死心地转动几下,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眼见着快到崩溃的边缘了,里面终于传来了姜愿的小奶音。
“兰姨,门锁好像坏了,你别忙活啦。”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落在满头大汗的黎兰耳朵里,却无异于炸开了一番惊雷。
小贱人是故意的!她明明能在一开始就告诉自己,偏偏要等着自己小丑似的忙活半天,却空欢喜一场!她在故意看自己的笑话!
胸脯剧烈起伏,黎兰对姜愿的憎恶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一门之隔的外面传来了失控的尖叫声,是黎兰的无能狂怒。
姜愿还没来得及惊吓到,耳朵就被一双暖烘烘的小手捂住了,隔绝了大部分噪音。
她抬头,谢清辞眉头紧锁,眉眼间尽是对那个疯女人的厌恶。
他张张嘴,冲小姜愿比了下口型,“别怕。”
姜愿叫了他哥哥,他便一直真心实意地拿她当妹妹一样呵护。
歇斯底里的尖叫还在继续,谢清辞眉头皱得更紧,却在下一刻,耳朵被另一双小手捂住。
姜愿冲着他笑。
…………
两个崽崽趴在床边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谢南洲从宿醉中醒来,第一感觉便是自己的头快要疼炸了。
微微揉了揉额头,他尽力回想昨晚的事,只记得自己好像梦到了念念不忘的妻子,剩下的记忆一片空白。
突然,一只小胳膊伸了伸,“啪”得打在他的脸上,也打断了他的沉思。
谢南洲回头一看,两只小崽崽正躺在他的旁边,一只睡得板板正正,另一只却躺得歪七扭八,十分不老实。
刚才打他巴掌的正是那只不老实的崽——小姜愿。
谢南洲又气又笑,最后在她睡颜恬静的小脸上揪了一把,“小臭孩。”
姜愿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不舒服,一张小脸皱着要哭不哭,谢南洲赶紧心虚地放开了手。
姜愿吧嗒吧嗒嘴,没了大人的捉弄,马上又睡熟了,谢南洲看着看着便笑出了声。
也不知这孩子有什么魔力,每次看到她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得变好,尤其是这次,仿佛有什么沉重的枷锁被丢掉了。
谢南洲笑着转动视线,而后落到了自己儿子身上,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似有心疼,似有自责,似有逃避……
他叹了口气,前后抱着两个小孩送回各自的房间,想让他们好好地睡个觉。
他又要走了。
谢南洲本来想嘱咐黎兰些事情,却怎么也找不到对方,不想再等,他直接给她发了消息。
“麻烦照顾好小辞,后三年的工资我已经全打到了卡上,有什么事情也请及时告诉我。”
三年,是他给自己的一个期限,任他疗伤放纵的期限。
三年期满,他会尝试变回一个正常人,重新回到小辞身边。
谢南洲苦笑了声,我可真是一个自私的坏爸爸。
他最后看了谢清辞一眼,小孩儿还在无知无觉地睡着,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巴微微翘着。
他狠了狠心,将门轻轻掩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接到谢南洲消息的时候,黎兰和小胖子正在长途客车站等车。
她的梦全都碎了,害怕谢南洲醒来跟她算账,她想要逃之夭夭。
她没想到,谢南洲居然还能给她发来消息,而且字里行间丝毫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黎兰眼睛亮了亮,难道谢南洲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试探着给男人回了消息,确切地得到了对方今天打算离开,现在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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