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不行吗?人家占着理呢,谁让你们闯了那么大的祸呢。
再者,黄东来觉着,这事儿让道门中人来管也并没有什么问题,玄奇宗那帮懒鬼也是该出来活动活动了,于是他也就答应了。
双方达成协议后,就此别过,梁道长独自往西北方去,准备上瓦屋山去告双谐的黑状,而双谐他们也重新踏上了去广州的旅途。
没有人知道,今儿的这一出,让七人逃过了一次被五灵教生擒的危机,也没人想得到……日后这“十三死肖”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
话分两头,在双谐赶路的这几天,那广州地界上,也是风起云涌。
虽然那些“叔父辈”们只在大牢里待了一两天就陆续靠着后生们的“打点”被放了,但他们出来前显然也都被官府打过招呼了——龙头暂不可选。
而这种短期内群龙无首的局面,也让绿林道上的各路豪强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从五湖四海聚了过来。
各方都觉得此间有利可图。
各方……也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
二月初一,午时。
番禺某集市。
有一个人前来买瓜。
此人四十岁左右年纪,身形中等,相貌是淡眉小眼,鼻大唇薄,两颊微凸,面带厉色。
这一看呐……就不是什么老实人。
但见,这位买瓜客骑着驴,在集市上一路闲逛,慢慢便行到了一间瓜铺前。
此时那瓜铺的老板正在跟他的两个伙计聊天呢,正说道:“生意行吗?你们哥儿俩。”
买瓜客便下了驴背,朝瓜铺走近两步,开口问道:“哥儿们,你这瓜多少钱一斤啊?”
老板听见声儿,一边转头一边就回道:“两文钱一斤。”
“我肏。”买瓜客当时就来了句不太文雅的感叹词,“你这瓜皮子是金子做的还是瓜粒子是金子做的?”
“哼……”那老板一听这话,冷笑一声,“嫌贵啊?没钱别买呗。”
“谁没钱?”买瓜客接道,“给我挑一个。”
“行。”听到对方还是要买,老板自也不会赶生意,他起身随手就给对方挑了个瓜,然后便回身问那买瓜客,“这个怎么样?”
买瓜客却是答非所问:“你这瓜保熟吗?”
“呵……我开瓜铺的,能卖给你生瓜蛋子?”那老板笑着回道。
但买瓜客的表情却渐渐变冷,一字一顿道:“我问你,这瓜保,熟,吗?”
这句一出口,那老板脸色可就变了:“你什么意思?故意找茬是不是?”他顿了顿,声音忽然高了几分,“知道这铺子是谁罩的吗?”
“呵……”这下,那买瓜客也冷笑起来,“不知道我还不来了呢……”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便见这买瓜客顺手抄起了对方铺案前的一把西瓜刀,噗呲一刀过去,就将那老板捧在腹前的瓜和老板的胃部都给捅穿了。
那俩瓜铺伙计也是傻了,愣了两秒后才上去扶住了已经血流如注的瓜铺老板,并大声喊起:“杀人啦!杀人啦!”
而那买瓜客却是一脸淡定地扔掉凶器,转身上驴,扬鞭而去。
一时半刻后,他便逃离了现场,来到了城郊某处。
这里,已然有人在等着他了。
“好,‘衡州人屠’刘桦强,果然名不虚传。”阿仂望着骑驴行近的刘桦强,老远就面露赞许地道了一句。
很显然,此时的阿仂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了集市那边的情况。
刘桦强呢,也很给面子,他来到阿仂前方数米外便下了驴,随即再上前几步抱拳道:“仂少过奖了,刘某不过一介莽夫,因在衡州和官府闹得不太对路,才来贵宝地投奔龙门帮……今蒙仂少收留,我已是感激不尽……”
然而,他这话还没说完,阿仂身后的一众小弟中就有一人言道:“堂主可还没说要留你呢!”
“哎~”下一秒,阿仂便扬起一手,示意那个小弟收声,并微笑着对刘桦强道,“桦强既已如约纳了投名状,我又岂能言而无信?”他说着,便向前一步,一手拍在了刘桦强的肩上,“桦强,你放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仂少的人,我保证,一旦我顺利当上了龙头,没有人敢再动你。”
“多谢仂少。”刘桦强回这话时,低下了头,好似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这一刻的表情,“刘某今后自当尽心效力……”
…………
同样是二月初一,未时。
东莞某条街上。
这是本地有名的花街,纵然白天也有不少堂子在营业,而其中最高级的那家,叫云雨楼。
此时,在云雨楼二楼的一处阳台边,有一个三十来岁、浓眉大眼、身形魁梧的男人,正跨坐在栏杆上,默默地喝着茶,并望着街景。
明眼人都知道,这位,并不是堂子里的客人,也不是伙计,而是“看场”的。
他还不是一般的看场,而是这整条街的“总看场”,是控制着这条街上所有青楼的帮会派来镇场面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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