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稳,小德子扶着齐景珲下来,还未站定,就闻一阵腻人的香风袭来。
“黄爷您可来了~”
瞧见齐景珲一露面,原先还招呼着旁人的徐娘,赶紧扶了扶鬓间的绢花,扭着腰贴了上去。
“黄爷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老样子还是尝尝鲜~,前些日子又新进了几个,模样身段都是爷喜欢的。”徐娘朝齐景珲挤眉弄眼的送着秋波。
虽然前些日子徐娘带着姑娘们来太子府门前闹得不愉快,可这水仙坊一修好,齐景珲还是忍不住心痒,巴巴地又赶了过来。
这水仙坊原本就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销金窑,自之前烧毁后又在原地重建了一座,较之前更是气派了不少。
粉墙琉璃瓦,一扇扇雕花窗边的各色窗幔在微风中招展着,令人遐想无限。
水仙坊比周围各坊各院高上一大截,更突出其在北里街举足轻重的地位。
齐景珲装模作样的朝徐娘板着脸,不露痕迹的将徐娘贴上来的娇躯推远了些,“徐娘别介,黄爷我可消受不起啊!”
这水仙坊知道齐景珲身份的人不多,坊里谢老板是一个,这面前的徐娘是一个,不好点明身份,只能黄爷黄爷地叫着。
原本瞒得好好的,水仙坊被烧一事原本是可以私下解决,可谁承想这老鸨说翻脸就翻脸,一点不给人留情面。
齐景珲思来想去,这老鸨能有什么本事跟太子府斗,还不是后头有人给撑腰。
那日赔了银子,齐景珲就派了几个近卫悄悄跟了上去,让那谢老板知道他太子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可那谢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压根儿就摸不着人在哪儿,明里暗里去打压水仙坊的生意也没什么成效。
后来还是人谢老板暗地里做东,在醉霄楼里摆了一桌,齐景珲不好去赴宴,只好推脱,谢老板又差人给太子府塞上辆车好礼,两个舞姬。
礼是收下了,人却没要,谢老板只说给黄爷留着,随时到坊里来玩,齐景珲心里这才舒坦了不少,不再计较先前在太子府闹事了。
齐景珲这次来水仙坊,既是来享乐,也是来给水仙坊暗戳戳的提个醒,黄爷来这地儿,你水仙坊得罪不起,得捧着!
“千错万错都是奴家的错,黄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奴家一次吧!东家将这坊交给奴家一个小女子管,这不是一出事儿,奴家就昏了头了嘛~”
徐娘听令行事,自是不会将萧阮供出来,只什么错都往自个儿身上揽。
徐娘放低了身段,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轻言软语的这么一赔罪,齐景珲还真解了不少气。
“行了,爷不计较,还老规矩吧。”齐景珲抬着下巴轻蔑的瞥了徐娘一眼,抬腿阔步入内。
徐娘在前面领着径直上了三楼最里间,又私密又安全,齐景珲可是怕了再遇着一通事儿了,他可惜命得紧。
水仙坊讲究一个“雅”字,不像旁的坊里,一进门就是推杯换盏、靡音鹂语的,生怕旁人不知道这地儿是干什么的。
一步千金,一息百两,只要能进水仙坊的哪个没点地位背景的,瞧不上那什么下九流都能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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