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的敲门声打乱了屋中暂时的平静,水月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老爷、夫人,表少爷的屋子搜过了,搜出了两箱子东西,还请老爷夫人过目。”
“事关蕊儿姑娘在此事中牵连与否,望成兄还是做个见证为好。”温兆真对李望成解释道。
李望成点头:“自当如此。”
得了主子的应,水月和冰月带着春晖苑里的小丫鬟们,吃力的抬了两个半人高的箱笼进来。
因着此事不好传到得人尽皆知,林氏便吩咐府里的姨娘和剩下的两位姑娘各自约束下人,不准随意出院子,搜查也只差了心腹的丫鬟行事。
丫鬟们平时也只做些细致的活计,哪干过什么重活,只从前院将这两个箱笼挪过来便用了半晌,搬进屋内又是好一通费力。
究竟是搜出了什么东西让丫鬟们如此大费周章,李望成心中隐隐地有些忐忑。
生怕李文斯再罪加一等,那他这个当爹的也没什么脸面活着了。
李望成深吸两口气,上前将其中一个箱笼打开,一入眼便是花花绿绿的布料胡乱堆积在一起。
李望成顿时血气上涌,满脸通红,腾腾后退几步,慌忙的别开了眼睛,胸口上下快速地起伏,右手攥着鞭子直直便向瘫在地上的李文斯抽去。
“你这个畜生!”李望成目眦尽裂,嘶吼着抽打着李文斯,连嘴唇都有些隐隐的发紫:“你才将将十五岁,怎么就敢、敢、这般胡闹!”
李望成说不出什么刺耳的话,只能拿一句胡闹来代替。
李望成正在气头上,手上的鞭子可是没有留半分力气,一鞭子下去便是一道皮开肉绽。
李文斯慌忙用扭曲的双手护着头,在屋内四下逃窜着。
不知是用错了力还是怎么的,脚尖微微用力,便有些承受不住,整个脚踝连带着小腿便诡异地撇向外侧,再一次脱了臼。
李文斯只能哀嚎着躺在地上承受这父亲的怒火,挣扎之中还撞倒了两个箱笼,里面的轻飘飘的布料一下子尽数倾泻出来。
只见那红的、粉的、青的、花的,绣鸳鸯戏水的,绣并蒂莲的,胖的、瘦的、大的、小的,纷纷扬扬像雪花一般撒了一地。
在场之人无不为之色变,也怪不得李望成如此愤怒。
且不说这些姑娘家的小衣是哪儿来的,就说这些少说也得有百件的小衣,出现在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少年的屋里,就不为世俗所接受。
众人连忙背过身子不去看地上的一片,可李沁蕊却一反常态,发疯似的扑到地上,也不知她抓的哪几件,抢过来就往自己的怀里塞。
整个人缩成一团,无助的在一旁落泪。
李望成见了李沁蕊的反应,顿时眼前一阵发黑,难不成,蕊儿也已经被文斯给。。。李望成不敢去想。
赶紧扶了扶跟前歪倒的箱笼,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才缓了过来。
一想到这箱笼里装着的东西,李望成马上黑着脸将手收了回来,嫌恶地甩了甩手,生怕沾上了一点儿小衣上浓烈的脂粉气。
李望成颤颤巍巍地走到李沁蕊面前,哆嗦着嘴唇问道:“蕊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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