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儿醉意朦胧,面颊泛着微醺的绯红,手上的曲调也不拘于哪一首,想到哪儿便弹到哪儿,这般细细听来,竟也弹出了几分不羁洒脱的味道。
距上次相见还不足十日,应煜本不该来的,可收到温卿儿的飞鸽传书,总心中耐不住,便随意寻了个借口,悄悄踏着一路屋檐树顶而来。
他只想远远的看温卿儿的窗边一眼,便知足了,可没想到,刚到了玉芙苑边听到一阵悠扬的琵琶声,忽而欢快多情,忽而低沉婉转。
应煜凑近窗边一瞧,便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好一幅美人斜卧醉酒图!
不知不觉间,应煜便站在了温卿儿的窗前,温卿儿似心有所感,一曲暂歇,微微仰起头往窗边眺望。
正好四目相对,一看是应煜,温卿儿微醺的面上忽地扬起明媚的笑容,随手将琵琶抛到一旁,来不及套上绣花鞋,赤着足便跑到窗便,伸着手拉应煜进来。
温卿儿手指轻轻点着有些眩晕的额,勾着应煜的手指叹道:“真不知我给你定下的规矩到底是折磨谁的!只这么静静坐着,我便想你想得紧。”
应煜勾着温卿儿的手臂将人横抱到贵妃榻上,老早便瞧见温卿儿赤着秀足横卧在贵妃榻上,圆润的脚趾被冻得通红。
还大开着窗,寒风一个劲儿的往往屋里灌,应煜一进屋,只觉得这屋中冷的像冰窖似的,一点儿热气儿都没有。
温卿儿还只穿着两层薄薄的单衣,这会儿小脸儿也冻得通红,也不知是吃多了酒还是怎得,温卿儿竟也不觉得冷。
应煜忙解了自己身上的大氅将温卿儿裹得严严实实,起身将窗子闭紧,又往炭盆中丢了两块儿银霜碳,屋中这才回暖了些。
双手搓热包裹住温卿儿的冰凉的秀足,应煜蹙着眉头,忍不住念了温卿儿两句。
“我瞧你生来就是要折磨我的,每日不让我见你便罢了,还不好好照顾着自个儿身子,可不就是故意让我心疼的!”
温卿儿看着应煜痴痴地笑了两声,讨好似的伸着手指挠了挠应煜地手背,撒娇道:“我便是知道你要来才这般的,不然怎么让你心疼,怎么让你天天念着我。”
“生病了你可就没力气这般说了!到时候你难受着,我再怎么心疼也不能代你受过。”
应煜见温卿儿这般娇憨醉态,忍不住捏了捏温卿儿的熏红的小脸儿,嘴里小声嘟囔着:“成日吃酒,真是个小醉猫!”
温卿儿捉着应煜的手,又是嫌弃又是好笑地挪开了些:“摸过本姑娘脚的手,还敢摸本姑娘的脸,阿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应煜忍俊不禁,作恶似的又揉了揉温卿儿柔软的发丝:“怎的?我都不嫌弃你,你还自己嫌弃起自己了!”
温卿儿摇着头挣开应煜作乱的大手,见应煜还不知收敛,温卿儿狡黠一笑要挟道:“你再这般作乱,你那身新衣可就不是你的了!”
一听温卿儿这话,应煜立刻缩回手掌,一脸正色地给温卿儿捂着脚:“卿卿误会了,你再好好瞧瞧,阿煜一直给你暖着脚,不曾作乱。”
“看在阿煜这般听话的份上,卿卿让阿煜瞧一眼新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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