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姐姐记性好,卿儿可全忘了!”温卿儿掩着唇笑笑:“那便带上些吧,可是让何公子等了许久了,正好配着羊肉用。”
温馨儿笑着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朝温卿儿道:“三妹妹可否先等我片刻,这天寒地冻的,我这风寒刚好,只站门口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冷,得换件更厚些的披风才是。”
温卿儿不疑有他,连连应下,先随温馨儿去东稍间稍作等候。
温馨儿一进门便先将身上的披风取下,墨画上前了问道:“姑娘这是怎的了?可是忘了什么东西?”
这披风已经是姑娘最厚的披风了,墨画一听自家姑娘的说辞,便知道只是对三姑娘的推脱之言,故而又多问了一句。
温馨儿摇了摇头:“也没什么,你再去拿一个披风吧,我帕子忘拿了,拿个帕子便和三妹妹走。”
墨画忙颔首应下,虽觉得只是一个帕子而已,姑娘有些大题小作了,可到底温馨儿是自己姑娘,便没有往深里想,只快步拿着披风去换了。
温馨儿确实是忘带了帕子,只不过不是自己的,而是何公子的,那日何公子给她擦泪,她便攥在手心儿里了,一直到送何公子到前厅也没记起还帕子的事儿。
蓝色帕子上的杏花依旧艳丽,温馨儿用手指轻轻搓捻着,一想到这帕子可能是哪位姑娘送的,便心中一阵失落。
温馨儿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把这帕子收到了袖中,她虽对何公子有淡淡的好感,可她到底与何公子的家世相去甚远。
想来那般清流人家出来的公子,需得娶三妹妹那样的嫡女才可配得上身份吧,她一介平平庶女,自是高攀不起,也担不起清流人家的脸面。
“姑娘?”墨画见自家姑娘久久不出,便探着头轻轻唤了一声。
温馨儿回过神来,忙站起身子朝墨画走去:“来了来了,帮我系上披风吧,我这就过去。”
温馨儿与温卿儿并排走着,在心中盘算了一阵子,忽地问道:“妹妹可请大姐姐了,若是独独绕过了她,明日可又要闹了。”
温卿儿拍了拍温馨儿的手臂,抿着唇微微一笑:“自是请了的,可咱大姐姐瞧不上我这嫩羊肉,还嫌外头冷,不肯来呢!”
听温卿儿这么说,温馨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有大姐姐嫌冷的时候啊!我瞧她四季如夏,三九天还穿着薄纱呢,我瞧着都冷。”
温卿儿笑着应和了一句:“谁说不是,说实在的我倒也佩服着大姐姐,下雪天也穿着薄薄的衣裙,可没听说过大姐姐着了风寒的。”
“倒是咱们两个,日日里三层外三层,裹得跟过冬的熊一般,偏偏时不时的病了几日,实在是不痛快极了!”
二人说说笑笑,只片刻便到了小花园中,小亭四周挂上了帘子,石桌上摆好烧得滚烫的锅子的,旁边还点了两个红泥小炉,一直煨着热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大雪、梅花、烹雪煮茶倒是极其风雅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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