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姐姐,你这般可是会生生累死的,让我替替你,我也来守着姑娘,若是姑娘死了我也不活了!”
茯苓哭着一张小脸,不住地抽泣,身子微微摇晃着,整个人都头重脚轻的,只怕是再哭一会儿人就背过气去了。
念夏温柔地抚了抚茯苓的小脸,可口中不容拒绝的决绝:“听话,你还小,以后去伺候夫人也好,姐姐这辈子没什么本事,以前还总是闯祸,只有姑娘不嫌弃我,还求了夫人叫我到身边伺候。”
“若不是姑娘,恐怕我早就被大姑娘给折磨死了,我这命是姑娘给的,是该到我还的时候了。”
说罢,念夏便推开了屋门,继续在温卿儿身边守着,守望着那渺茫的一丝希望。
这一守,便是守了十日,姑娘醒着她便陪着姑娘说话,逗逗闷子,姑娘睡着,念夏便躺在床榻边的脚榻上,抓紧时间打盹儿。
温卿儿醒来的时候越来越短了,到今日几次醒来加起来还不足一个时辰,从前几日便开始高烧不断,连身上都烧出来小疹子来,人也不怎么清醒了。
林铎日日在外面跑着,派人搜寻着锦秋的踪迹,温亦臻和林氏也每日一早便来温卿儿身边守着,等温卿儿清醒了要赶他们走,这才红着眼睛离去。
大夫还是早一次晚一次来为温卿儿诊脉,今儿再诊脉,那老大夫倒是比往日废了许久的时间,眉头紧锁着,脸色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凝重。
“刘大夫,我妹妹可是有什么不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这热退下去啊?我妹妹、她都快不行了!”
温亦臻直攥着刘大夫的肩膀,自温卿儿病,他便没睡过一次好觉,每每梦中都是温卿儿痛苦的病容,求哥哥给他治好。
温卿儿也恰巧醒着,只是没睁开眼睛,她到现在也不知大夫们到底是如何说的,只每日听母亲和哥哥说无事无事,难道这般便真的无事了吗。
只要她还未醒,众人便不怎么避着她,果然,在温亦臻问过后,那刘大夫便开了口,只是话语间还有些不大确认,说话声小了点儿,温卿儿仔细听着倒也能听个大差不差的。
“。。。不大确定。。。梦魇。。昏睡。。呕吐。。高热,像是时疫。”
刘大夫一语顿时惊起千层浪,温亦臻死死的瞪着刘大夫,身子不断地颤抖,几乎要忍不住发狂。
温亦臻握住刘大夫的肩膀,不可置信的质问着:“这怎么可能!卿儿怎么可能得了时疫!要真是时疫我们早死了!卿儿也早死了!”
那刘大夫也是一脸的骇然,可比对着脑中学过的医书,除了这不传人这一条,其他的每一处都和温姑娘的病症吻合,只是温姑娘的病慢了些罢了。
“要不,要不叫旁的大夫再来看看?老夫医术不精,还是不耽误温姑娘治病了,老夫先回去,翻看查阅了医书再来。”
那刘大夫目光躲闪,面露恐惧,用广袖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一看就是怕染上了时疫,想寻了空子逃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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