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罗仪欢的牢房前,温卿儿想了想,好说歹说到底是没让应煜陪着一块儿进去,只让他在门口稍等片刻。
应煜无法只得应下,罗仪欢是一直被铁链拷着的,如今也已经三天未进食了,就算想伤温卿儿只怕也是有心无力,能有个说话的气力便不错了,便也放心将温卿儿独自放进去。
今日一早罗仪欢便被人粗暴的刷洗了一遍,灌了一肚子冷水,像只猪猡似的任人宰割。
现下这般光景哪还有什么丫鬟婆子伺候梳洗,这地牢里只有一二十岁的英武男子,扒光了破烂的衣物被人扔进冷水缸里,初春之时连雪还都未化尽了,猛然掉进带着冰碴的水中,差点儿没冻掉她半条命,哪里还顾得什么羞耻之心。
遭了这回罪,罗仪欢反倒是长舒了一口气,她日日受着折磨,为的不就是将死的这一天吗!
也不管今日见的到底是谁了,应煜也好,温卿儿也好,总之快些让她死吧,她一天都受不住了,真的一天都受不住了!
温卿儿一进去便是望进了这一双迫切又死寂的眼睛里,她几乎认不出罗仪欢的样子来,身上不新不旧的单衣上沁出了几道粗粗的血痕,一条腿也不自然的朝一边撇着。
瘦如骷髅的脸颊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整个人被反剪着双臂半吊起来,只有脚尖微微点地,这会儿正挣扎着,身上的锁链发出阵阵“哗啦哗啦”的声响。
屋里的味道并不好闻,像是血腥味,又像是什么腐烂的臭味,越靠近罗仪欢些,那味道便越浓郁。
还不等温卿儿在罗仪欢面前站定,罗仪欢便费力地扯着嘶哑的嗓音含着:“卿儿我错了,卿儿你快杀了我好不好?你快杀了我吧,我实在是受够了!”
温卿儿抚了抚衣摆,也不在意罗仪欢气温难闻,站在罗仪欢面前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心里倒是觉得好笑的厉害。
锦秋是恨她入骨,可她只想听锦秋一声道歉,如今这罗仪欢倒是忙不迭地道歉了,可温卿儿倒是不想就这么让罗仪欢如意了。
待罗仪欢声音越来越小了,温卿儿淡淡开口:“仪欢姐姐,这应该是咱们最后一次聊天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罗仪欢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早就化了脓,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可是烧了好几日了,今儿又被冷水折腾了一回,身子早就不成了,只见着了温卿儿这才有些精神。
本以为温卿儿会哭,或是冲她发脾气,又叫人折磨她一番,可没想到竟是这么心平气和的聊天,罗仪欢忽地顿住,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说恨吗还是要说嫉妒?这几日暗无天日的折磨早就把她的锐气和恨意都磨光了,她一心求死却求而不得。
每日只能看见冷冰冰的几个黑衣男子,他们是不会说话的,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只每天挨着个儿的行刑,有时候见血有时候不见血,倒是见血的还好受些。
温卿儿也不管罗仪欢说不说话,只自顾自地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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