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儿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是用不上这法子了,可还是饶有兴趣的听三舅讲。
她向来喜欢和三舅说话,因为三舅从不把她当作一般的姑娘看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只要她高高兴兴的便是了,从不叫她委屈着自个儿了。
“若真是以后去捉拿夫君了,绝不要一到花楼前便吵吵闹闹的撒泼打滚,要带着丫鬟和和气气的去找门口的老鸨,未语先落三行泪,同是妇人家,那老鸨便先向着你三分。”
“而后也不必说自个儿的日子有多难过,就说家中老母忽地不行了,请老鸨叫夫君赶紧回去瞧瞧,上头高堂不在的便说自个儿的儿女或是旁的,你夫君在意什么你便说什么,那老鸨定会亲手将你夫君送到你手上。”
林启言笑了笑抿了口茶,又拿着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敲温卿儿的额头:“不过三舅倒是不愿让你用了这法子了,若是小侯爷对你不好不忠,你直接将他休了便是,舅舅们和你哥哥们都护着你。”
温卿儿笑着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原还想着三舅是个洒脱的,没想到也是个惯会啰嗦操心的,您这话可都给我说了近百遍了,我耳朵都生茧子了!”
“你当三舅这是为了谁啊!”
林启言笑着,又要那折扇去轻打温卿儿的额头,可刚刚明明没有用什么力气,便见温卿儿额上红了一小片,这可是再下不去手了,只得笑骂了一句:“你个小没良心的,三舅白操心你了!”
温卿儿赶忙笑着扯了扯林启言的广袖:“三舅哪能是白操心了,卿儿都记着呢,三舅又不是不知道卿儿这性子,是绝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我这是心疼三舅呢!您可没为了什么事儿操心过,再操心您脸上都起褶子了,您若老了,到时候还有哪个红颜知己看得上您啊!”
看着颇有些古灵精怪的温卿儿,林启言顿时开怀大笑起来,连手中的茶盏都拿不稳,泼了几滴茶汤在袖上。
“肤浅!肤浅!卿儿你还别不信,若是没有我这张脸,没有银子,你三舅我照样红颜知己遍地有!”
温卿儿赶忙接过三舅手中的茶盏放在车中的矮桌上:“您就吹牛吧,我可是不信的!”
这般说说笑笑没一会儿,马车便渐渐停了下来,温卿儿还未下车,便听见外头喧闹的声音,期间也似乎含着嘈嘈切切的乐声,实在是好不欢乐,好不热闹!
林启言率先下了车,而后让人将脚凳放好,伸着手臂让温卿儿扶着下来,温卿儿一下来,一时看了花了眼,向前了两步竟还是按照她姑娘家的步子走的。
林启言赶忙用折扇轻轻敲了敲温卿儿的肩膀以作提醒,温卿儿这才赶紧挺了挺腰杆,将交叠在前的手放在了身体两侧。
“快去叫你哥哥们下来!都到这时候了这两个人倒是怯了,上了贼船我可不许他们走了,他们一走你娘立刻便知道我带着你去哪儿了,可得收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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