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催妆诗,应煜倒是不如先前那般信手拈来来,反而面上泛着些许红,清了清嗓子笑道:“说道吟诗作赋,实在不是阿煜所善之事,若非要让阿煜现场做一首,那可是真真不中听的。”
应煜这话一出,众人还以为这小侯爷竟是不做了,心中有些诧异,难道这温姑娘还没进门,小侯爷便要给她没脸了吗?
还没等众人诧异完,只听小侯爷话锋一转:“实不相瞒,这催妆诗阿煜可是从和卿儿定亲之日便开始琢磨了,阿煜水平不高,各位听听,可不要笑话阿煜了。”
众人一看小侯爷微红的脸,便知这话可不像作伪的,心道小侯爷真是个直率的,也是将温姑娘捧到心尖尖儿上了。
应煜在门前背着手踱了几步,似是在回想那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催妆诗,而后沉声道:“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温亦臻和林铎原本还真不觉得小侯爷能作出什么好诗来,刚刚现场考教的几首虽也都是好的,对仗工整、朗朗上口,可还算不得什么佳作,这首可是真真的好了,也不亏得准备的了这般久了。
林启言虽是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可林老太爷当年官拜至相,林启言自幼熏陶,自然学识也是不差的,当即抚掌大笑:“好一个待画人!若是我们再难为下去可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只见林启言深吸一口气,抬手猛地扬声道:“鸣炮!请迎亲入门!开正席!”
两旁被竹竿吊的高高的红衣鞭炮劈里啪啦的炸响开来,应煜和一众迎亲的人这才能到前院用了正席酒,而后到了吉时,便可将温卿儿迎上花轿娶回侯府了。
说是正席酒倒也不是非要新郎官喝酒了才好,一会儿还有好些仪式,若是吃醉酒误了事儿可就不好了,应煜只是陪着林启言和温亦臻三人浅浅用了杯酒便罢,安安生生的一道用了膳。
这头才刚刚放下碗筷,后院中的温卿儿便到了出门的时辰了,原本添妆的各位女眷早早的用了膳回了,屋里的丫鬟扶着温卿儿到了前厅,林氏和林启言已是早早在前厅就坐。
屋门皆是大敞着,可前厅内只有温卿儿的亲人和虽应煜而来的喜娘在厅内就坐,屋中红绸满布,目光所及到处都是喜庆之色,中间有一大红色的蒲团,丫鬟们便扶着温卿儿在蒲团上跪下。
温卿儿看着高坐在上的母亲、舅舅和哥哥们,眼睛顿时又湿润了,她不是个爱哭的,可这时候却真真的忍不住。
林氏也红着眼看着温卿儿,她知道她的囡囡样貌是一等一的好,先前便是想过她的囡囡穿大红嫁衣的模样是如何如何,这会儿子看过去,心里可全没有那些个好看不好看的念头了。
只有浓浓的不舍,她的囡囡以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林氏本按照规矩本应再嘱咐几句的,说些孝敬公婆、和睦妯娌云云,可到嘴边儿了,却变成了泣不成声,好不容易吐出来一句,也是叫温卿儿若是受委屈了尽管给家里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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