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儿一瞧,顿时想起了一句诗: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上头画着两个小团子似的小姑娘,穿着浅粉浅紫的小纱裙,短短的小臂上还系着宫绦,随着跑动而飞舞着,头上扎了两个小团子,上头还别着两朵小小的珠花。
画卷的左上角提着元和二年的字样,算起来确实是应煜三四岁的样子,温卿儿只觉得这画画的好,栩栩如生的,连两个小姑娘额间汗湿的发丝都画得一清二楚。
可画虽好,温卿儿开了许久了没找到应煜在哪了,便笑着问:“难不成阿煜那时候是姑娘家的打扮不成,我是真真没瞧见你藏哪儿了!”
应煜脸上红的厉害,这幅画他本意是在不让它重见天日了的,可为了让温卿儿高兴,这会儿也顾不得以前的那些糗事了,便笑道:“这二人其中之一便是我,另一个是源哥。”
温卿儿这会儿是真真忍不住笑了,指着这画上年纪稍小一些的粉衣小姑娘道:“这个便是爷吧?阿煜那时候相貌是真真好,穿这身儿可一点儿看不出来是个男孩儿,特别是头上扎得两个小辫子也好看!”
应煜用手指抚了抚那上头的两个小团子,依稀对那事儿还有几分印象:“那时候我娘带着我进宫寻源哥玩去,我们两个成日里都是那闲不住的,也不知是谁先绊倒了,直接一头栽进姑母宫里那小池塘中,亏得那小池塘浅,又是夏日里,这才没事儿。”
“我娘和姑母知道了可吓坏了,训了一顿还不够,便要我们穿了阿旋妹妹的衣裳,给我们长长记性,那时候哪知道羞啊,穿着花裙子还挺高兴,该玩玩,谁在意这个的,倒是没想到被母亲画下来了,后来又长了一岁拿给我看,我可是再没眼看了!”
温卿儿抿着嘴直笑,伸着手捏了捏应煜红透的耳垂:“这会子怎么舍得拿出来了,不嫌害臊了?”
应煜握着温卿儿的小手,对上了她灵动的杏眼:“当然是给卿卿赔罪了,只要卿卿开心了,我这脸面不要也罢,在卿卿面前我要什么脸啊,咱们都是最亲的人了,我什么样儿你没见过的!”
温卿儿倚着应煜的肩膀,脸上的笑意都没褪下过,这会儿阳光正好,暖暖的夕阳将应煜都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便显得那对儿睫毛格外浓密漂亮。
温卿儿紧紧握着应煜的手,说了句牛马不相及的话:“若是以后有了孩子了,我倒希望这孩子更像你些,阿煜长得是真真好看。”
这话说得应煜心中又甜又软的,应煜屏住呼吸,看着温卿儿微抬的小脸儿和殷红的菱唇,心里不经意的想着,卿卿的菱唇是极软的。
他低下头凑过去,果然如此,像是含了颗出了锅半热的焦糖,浓郁香甜的厉害,似乎还掺杂了某种不知名的花香,清幽得缭绕在鼻尖儿,让人难以忘却。
过了许久,应煜才缓缓抬了头,此时浅浅阳不禁给温卿儿的小脸儿上镀上了一层金边,还给她的眼角眉梢染了霞光的红,轻轻浅浅的堆叠着,惹得那双半羞半掩的双眸似是染了星星的光彩和明亮,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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