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姐儿用稚嫩的嗓子说这般小大人的话可是让温卿儿心疼极了,虽是可能过两日娴姐儿也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可能有心说这话已是很让人觉得熨帖了。
若不是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教她如何战战兢兢的活着,娴姐儿又怎会这般早熟,温卿儿想想自己,都六七岁了还成日跟哥哥打打闹闹呢!
送走了刘氏,温卿儿也没着急拉着娴姐儿回屋,反倒是拉着娴姐儿去了花园里逛逛,别看这院子住了好几日了,这也是温卿儿头回过来逛逛,听应煜说专门在院子里给她按了个秋千,这会儿无事,正好去瞧瞧。
路途不算远,就在温卿儿正屋的南边儿,到那儿了一瞧,茂密的花丛圈着一片空地,中间是一个红木秋千,旁边还有一个亭子,那亭子不算新,温卿儿瞧着有些面熟。
仔细这么一看,顶上六角嵌着六颗夜明珠,可不就是去年初雪的时候侯府最高的那楼上的亭子嘛!
楼是拆了的,温卿儿原来还觉得可惜,没想到应煜竟是把上头的亭子移到了这儿来,全是厚重的石料,真不知道是怎么移过来的。
温卿儿的嘴角不由得勾笑,倒是让周围的丫鬟和娴姐儿跟着好奇,娴姐儿问道:“婶婶可是想到了什么,怎的忽然这般高兴了?”
温卿儿笑着捏了捏娴姐儿的小手:“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儿天气甚好,一会儿让人来摆了小食在这亭中,一边吹着小风一边吃着零嘴儿岂不快哉。”
娴姐儿忙笑着点了点头,她那院子小,就是养个花花草草的都显得逼仄了,成日里拘在方寸之间,只能听着路过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就是个性子跳脱的也被拘得沉稳了。
她是真真喜欢二叔和婶婶的院子的,又大又漂亮,只正厅旁边吃茶的小间都比她的卧房要大,她以前听爹爹说过,等二叔死了,爹爹便是侯爷了,他们便也能住大屋子了,她也会成了这府里嫡出的姑娘。
她不怎么能见到二叔,便也对二叔没什么感觉,也向爹爹一般盼着二叔赶紧死了,可如今府里有了婶婶,婶婶对她极好,想来若是二叔死了婶婶会伤心吧,她便也不知该不该希望二叔死了。
娴姐儿看了一眼笑着的温卿儿,便想,还是让二叔晚几年再死好了,婶婶如今已经这般孤单了,若是二叔死了更没有人来陪伴婶婶了,等她再长得大些,日日陪着婶婶,便是有没有二叔都无所谓了。
温卿儿不知娴姐儿心中所想,只让茯苓带着小丫鬟们陪着娴姐儿坐秋千,自己拉着念夏先进了亭中吩咐着:“一会儿叫人拿来点儿爷做的盐津梅子来,再上四盘小点心,果子也切两盘,小孩子嗜甜,玫瑰饮便用蜂蜜腌一腌再冲开。”
念夏笑着:“夫人可莫拿娴姐儿说事儿,夫人嗜甜才对吧,先前郎中还说呢,您可不能用多了,我还给您冲不带蜂蜜的,娴姐儿的多加些倒也不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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