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齐景源登上皇位后也得娶应家的女儿,只不过和应姒的关系着实近了些,先前便说若是应煜得女,便赐太子妃之位。
先前齐景源说这话的时候应煜没应声,他是真不舍得自个儿的闺女进后宫的,也不舍得应姒入宫,且走一步看一步,能拖一时便拖一时。
才不想让她们去宫里受什么劳什子气,在外头有父兄庇佑着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且自由着呢。
跑神儿间,应煜便已经进到大殿内了,倒也没忘记演戏的,连给皇上跪拜的动作都慢了好些,眼瞧着是腿不大好的样子。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皇上没有出声儿,应煜便只能在下头跪着,眼中晦暗不明的看了应煜好一会儿,这才将手中一本子奏折直直的朝应煜砸了过去。
甭管皇上给的是赏是罚,应煜且都得受着,眼看着那奏折锋利的一角是朝着自己的眼睛过来的,应煜便也不能生受了,不动声色的微微移开些许,让那一角砸在自己的额头上。
这一下皇上的力道下的足,应煜只觉额角一痛,而后泛着些暖流,竟是被划破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这会儿正涓涓的冒出来一条血线,顺着应煜的侧脸便流了下去。
宽大的广袖掩住了应煜紧握住的双拳,心中怒极,他为了大齐这么多,竟是还不敌三皇子的一句污蔑之言。
应煜深吸一口气,差点儿掩不住自己的杀意,面上倒还是不露分毫的,将落在身侧的奏折拿起来略看一阵,语气还算平静。
“臣冤枉,臣不曾做过这奏折上的任何事儿,臣一直在京中养伤,还请皇上明鉴。”
“你让朕明鉴?”皇上看着下面不知悔改的应煜,怒极反笑:“这上头连你豢养私兵的地方都标出来了,还不认!”
应煜依旧面上冷着,他原还以为提前布防的事儿走了风声,这会儿看来,奏折上可是一点儿没提的,全是一派胡言的污蔑。
又是豢养私兵又是偷偷挖铁矿造兵器的,他哪里有这个本事,一看就是三皇子和萧丞相的手笔,想来是开战在即,怕他应煜将胡国打得落花流水呢,便出此损招儿,想着早早将他除了去。
“臣真真没那个本事的,臣一年到头的俸禄还不足一千两,不仅得养着一大家子,还得补贴些个军里的,户部年年说国库空虚,给应家军的军饷一减再减,全是臣自个儿补得窟窿。”
“只这些,臣每年不光是自个儿的俸禄,连名下的庄子铺子的银钱也得贴进去,皇上您稍微打听打听,臣真穷的厉害,没银子去豢养私兵了。”
“那铁矿也是子虚乌有的事儿,臣也没那些个功夫想别的,平日里只户部和营里的事儿都够费脑筋的了,一回府倒头就睡,夫人还总说我不够体贴,我临来前夫人还跟我闹着脾气呢。”
“要不您给我补贴些个,我这身儿朝服还是前年做的,本来想着攒攒钱做身儿新的,可去年娶了媳妇,让夫人给缝缝补补,这又能撑一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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