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行至过半,不远处突然出现一阵马蹄疾跑的声音,应煜赶忙勒马,给身后的人打手势躲避一旁,等那人走近了应煜一瞧,竟是鼻青脸肿的时远!
“时远!”应煜赶紧叫住了人,心里也乱得紧。
时远不是在温卿儿身边护着吗?
怎的突然出现在这儿?
还是鼻青脸肿的,脸上还挂着泪,难不成是温卿儿出了什么岔子?
应煜直觉一阵天旋地转,不敢多想,赶忙翻身下马拽着时远的领口就着急问。
“你怎么在这儿?夫人呢?卿卿呢?卿卿是不是要生了?现下如何了?”
时远一见着自家爷就跟找到主心骨儿似的,直接孩子似的哭得厉害,“爷、属下罪该万死,夫人、夫人、被萧丞相捉去了,如今就在宫中。”
应煜攥着时远领口的手猛的一松,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骨似的往后仰躺而去。
“爷!”
“侯爷!”
一旁的时山和十一赶紧上前掺扶,时远爷哭着拽住饿自家侯爷的手,这会儿愧疚至极,竟闭着眼睛,想也不想,直接抽出自个儿腰间的剑往自个儿脖子伤划。
“时远!”幸而时山眼疾手快,直接一拳击在时远的麻筋上,直听“哐当”一声,时远手中的剑脱手而出,整条胳膊都跟着没什么力气了。
时山也恼了,他和时远是从小到大一快儿长大的兄弟,也是一并暗中保护侯爷的人,只是后来有了夫人了,侯爷便让时远带人保护着夫人。
现下想想,二人已是有许就未见了,他从未见过时远哭成这样,也从未见过一贯冷静的时远这般方寸大乱,甚至是想一死了之的。
便是犯了弥天大错,要杀要罚也得主子开口了才是,这时候添什么乱呢!
时山直接给了时远一拳,边赶紧将军医拽过来边念叨时山:“也若是真想死我不拦你,可你也要瞧瞧现在是什么时候!”
“要死也要将夫人救出来了,到时候你爱死哪儿死哪儿去,别在这儿血溅三尺,一点儿忙帮不上,还平白的暴漏了爷的踪迹!”
时远这会儿也清醒过来了,虽是还想以死赎罪,可也得将夫人救来了,让夫人亲自开口处置了他才成。
应煜被十一揽着躺在地上,刚刚不过是急火攻心,又因着那肩上的伤实在拖得太久,血也日日流的太多,身子还能这般日日赶路,全凭那一口气支撑着。
现下突闻温卿儿被萧丞相捉了去,自然是悲痛至极,一点儿也受不了的。
这会儿军医赶紧上前给应煜施针,几针下去,应煜吐了口污血,倒也慢慢醒过来了,只一开口,就问了温卿儿为何被捉去的缘由。
时远一想当时那场景,又有些忍不住泪,含着浓重的哭腔将事儿从始至终、一五一十的说了。
应煜只一听,温卿儿是为了护着侯府众人,这才自个儿情愿跟萧丞相进宫的,应煜紧紧的攥着拳头,用力咬着牙嘶吼着,肩上的伤口又崩开了的,温热的血液将身后十一的衣襟都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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