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没能听太久,应煜这头捧着温卿儿递来的茶水一阵牛饮便落座唤了阿平过来。
“阿平,你过来,让爹好好瞧瞧你。”应煜没着急训孩子,这头一天见面,他还不知道怎么能当好一个父亲。
想想当年自个儿小的时候父亲怎么教自个儿的,应煜着实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父亲从来没对他笑过,每天都是绷着脸让他习武。
虽也是谆谆教导,可着实严厉了些,特别是母亲去了之后,父亲对他更是严厉。
他当时也是孩子,也有调皮想偷懒的时候,可这般之后父亲每每都对他非打即骂,现下想想,还真是没什么快乐的日子。
如今他有了儿子了,阿平又是个活泼有趣的孩子,便也想让孩子这么一直开心下去,武艺虽是不能丢,可对待孩子的方式可是要变一变的。
阿平战战兢兢挪着小步子过去,不太敢抬头,只敢盯着自个儿爹的衣襟看,这会儿倒是才发现应煜的颈侧露出一截儿很深的伤口,还隐隐的泛着血丝,而后延申至领口之下。
只看着露出来这么一点儿伤口,不难想象到衣物下的伤痕全貌,更是不难想象到战时的激烈。
阿平不是没听时山叔和各位护卫叔叔们讲过战场上的事儿,这会儿脑中忽然浮现出自个儿爹勇猛杀敌,长剑一挥便草屑狂飞的模样。
小小的孩子胸口一时热血激荡,竟凭空生出来了些豪迈之情来了,直直的抬头望进自个儿爹的眼睛里,倒也不那么害怕了。
他爹是大将军,是保护大齐,保护娘和他的大英雄,他身为英雄的儿子,自然也不能做了怂包了,不就是受罚吗,罚过之后我阿平还是一条好汉!
“爹,阿平做错事儿了,不该不听娘亲的话私自拿剑,还挑唆雅姐姐和斐哥哥助我一臂之力,也不该劳累娘一直追着我跑,更不该对爹刀剑相向。”
“爹,儿子错了,儿子不孝不敬,您罚儿子吧。”
这般坦坦荡荡的认完错,阿平倒还真有点儿怕爹罚他罚重了的,这会儿又小心翼翼的多了句嘴。
“就是您罚儿子的时候,能不能念着儿子今年还差几个月不到四岁,罚得稍微轻一些,罚抄大字儿、背书都成,就是别打板子了吧,把孩子都打坏了。”
应煜原本听着阿平认错,还觉得这小子也挺正经的,没想到这后头一句可是将本性暴露无遗了,着实是个小狐狸性子。
再配上阿平那可怜巴巴的小表情,便是想罚重了都不忍心了。
应煜忍不住笑笑,他倒也没什么要罚孩子的意思,至少接下来不会让人觉得是在罚他。
“阿平,你能认错爹就很高兴了,说明你是个明理的孩子,不是蛮横不懂事儿的。”
“而且当时爹逗你说自个儿是歹人的时候,你虽害怕却还能有勇气对爹挥剑,还能想到护着你母亲,爹心里很为你骄傲。”
应煜这两句话一说,直说得阿平脚底儿发飘,且都快不知道谁是老子谁是儿子了,特想和应煜勾肩搭背的。
兄弟,知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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