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咚咚咚的重重可乐几下,公主的额头便见了血了,饶是齐景源再铁的心肠,这会儿也是再也对自个儿的女儿说不出来一个不字。
每一次额头和坚硬的地面发出重重的撞击声,这声儿像是砸在齐景源心头似的,赶紧的叫人拦住公主,只怕再磕,人就不成了。
“蕊儿,你真要去闽越,真要去找世子吗?”
靖康公主磕头磕的头昏脑涨,这会儿听着父皇问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公主便下意识的点头:“我要找世子,我要找阿平,父皇,我定是要找他的。”
齐景源轻叹一口气,心中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略带疲惫的朝公主摆摆手:“去吧,父皇让你去,你带着太医,带着你你身边儿伺候的人一块儿去,万不能自个儿善作主张了。”
靖康公主一听这个,眼中又落下一串子泪,只要能让她去,甭管什么都行的。
这会子皇上发了话,下头的人也忙准备着,这回公主连马车都没要,什么衣裳首饰盒惯用的东西也不许人带,就让人多备几匹马,省得路上跑死了的。
几个太医年纪稍大了,自然是得坐马车慢慢悠悠的晃过去。
刚开始公主还答应的好好的,一定跟着太医们的车慢慢走,一定将太医给阿平带到了,磕这头一出京城的大门儿,公主直接狠狠的抽了自个儿的马,飞奔离去。
撇下身后的一众丫鬟和仆役,太医们更是不必多说了,只能瞧见一阵子尘埃,连公主的影子都瞧不见了。
唯有几个侍卫勉强能跟得上,既是出了皇城,除了这般情况他们便也不好再听皇上的嘱托了,只得随机应变,紧紧的跟在公主的身侧,生怕人出了什么岔子。
这一路上恨不得不眠不休的赶路,公主细皮嫩肉的,只骑了半天的马便将手心儿和腿磨破皮了的。
可公主恍若不知,直到夜深的不能再深了,公主实在是没有力气坐在马背上了,这才下了马,让人寻了住的地方歇息些个。
在驿站落脚梳洗歇息的时候,公主几乎泡不进去浴桶里,倒不是浴桶如何,只是自个儿腿实在不能看了,血泡都磨破了的。
又是用尽了力气,可这不洗也不成,身边儿伺候的人也全叫她撇下了的,便是只能自个儿照顾着自个儿。
一咬牙一跺脚,到底还是泡进了水里,火辣辣的疼痛差点儿没直接让公主哭出来,可一想远在闽越生死不知的阿平,到底还是坚强的忍住了。
她若是今儿为了这事儿哭了,定是一哭停不下来,今儿赶紧休息明儿一早赶路,想到这儿,公主便是什么疼什么辛苦都能忍着了。
明明坐马车得一个月的路程,公主这般没白天没黑夜的赶路,竟是只用了不到十日的功夫便到了的。
这时候公主已经完全没个公主的样子了,一头乌发随便用绸缎绑着,身上的猎装也是皱皱巴巴许久未换了的,凑近了闻甚至还有点儿不太好的味道。
公主敲开王府的大门是,门房压根儿没认出来公主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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