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芜送了梨汤和汤药进来,林简只抿了一口,就给苦得皱眉。
襄芜见了便逗他,“公子还是趁热喝了吧,否则隔几日会有人说奴婢的不是。”
药是苦的,带着奇怪的酸味,林简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喝了,别了襄芜一眼。
“好不容易人走了,你就不能让我清静几日的吗,又提他。”
“提谁?”
“滚出去。”林简给气得站起来打人,又去指指门口,“那里。”
襄芜丝毫没有被吓到,只觉得眼前的小公子简直是只炸了毛的小猫,赶紧赔笑,又道,“襄灵那边的事,奴婢近日会留意,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会来东院的。”
襄芜走了之后,整个东院都静了,林简洗漱了躺回床上,甚至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
苏穆回去了住哪里?原先的住处吗?
关于袖子的事,也不知道除了苏廉还是否有别人?
诚宇那堆人,见了苏穆说话还是如同之前的阴阳怪气?
……
平白无故的,怎么又想起那人的事。
莫不是这就是旁人说的小别胜新婚?
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话说,这好像也真是自从大婚后,他们第一次分开。
林简滚了半圈,试图把那堆胡思乱想都甩出去,然而停顿了半刻,脑袋里的画面,还是停留在那人的脸上不动了。
啊啊啊,要疯。
好像,有些不妙了。
就这样沉沉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林简脚下一松,紧跟着浑身都绷紧了。
他伸脚往外探探,没有半分依仗,林简这才登时惊醒,察觉到自己这是滚到了床边,估计再滚一下,就要直接落到地上。
……
他之前也是一个人在东院,从来没有这样过。
眼下才离了那人一天,怎会如此?
恰巧,不过是恰巧而已。
嘴上虽然这么说,经了这么一遭,便再无睡意,一直到外面都有了蒙蒙的发亮,林简这才勉强睡了个回笼觉。
紧接着的一上午,脑袋都有些疼,一直到了中饭的桌上,林简发现大家都频频看他,这才勉强坐直了。
两位长辈,小苏嘉,还有身后的几个小姑娘,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林简真是有些经受不住,好在没有苏廉。
“二哥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吃饭?”
嫩嫩的脆响落在耳边,林简只觉得脑袋一跳一跳的疼,他匆匆低头扒饭,饭桌上的事,只当自己不知道。
苏夫人示意人给林简夹菜,都是他平日里喜欢吃的,然而一顿饭真是如同嚼蜡一般。
后来等大家散尽,林简打过招呼便要走,然而堪堪只是站起来,便被叫住了,“恬恬你过来,母亲有话想要和你说。”
苏夫人朝他招手,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
我可不可以不过去?
然而腹议只是腹议罢了,林简挪过去,为了避免尴尬又笑,苏夫人的脸上也带着笑意,“阿穆不在,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来主院。”
“嗯。”林简乖乖答了。
“这些日子和阿穆在外面,过得如何?他一向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若是哪里不对,你别忍着,和他直说,或者回家了来母亲这里说。”
“嗯……”林简登时便有些接不上话,又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上一次离家的事,是我不对,您不要与我们置气。“
“恬恬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苏夫人说到这里又笑,“成了家总是会变些。”
她笑得轻松,林简心下却一跳,扑通扑通的,似乎要一直跳动到嗓子眼里去。
舅母说的对,照姐姐来,上一次的事不至于别扭到现在,他即便是再小心翼翼,与姐姐也不是一个人,当下也只能偏过脸笑笑,“我记得之前也不是,现在却有些患得患失的。”
苏夫人只是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林简只恨自己不能立刻拔腿跑掉。
下一刻,他已经在想脱身的法子,苏夫人倒是开口了,“恬恬,事关襄灵,母亲想与你商量一下。”
果然,并不是毫无理由便把自己留在这里的。
想到是襄灵的事,林简登时便觉得整个背都僵了许多。他之前在家中,一向都只在东院,涉及到丫头们的事,向来都是避之不及,远远地躲着。
此时此刻,林简只觉得自己被盯着,背后分明没什么人,却似乎多了几道目光,令人难受得很。
“怎么了,您说吧。”
这句话罢了,苏夫人的脸上也带了几分不自然,朝着林简那边凑近了些,“不知襄灵的事,恬恬你听说了没有?阿廉说想让她近日就在西院待着,也少些是非。”
就在西院待着?能少些是非?
这是明晃晃要人的意思。
而且襄灵前夜?莫不是就在西院过的?
林简给卡在椅子上,只觉得有些上不去又下不来之感。
“恬恬。”苏夫人又喊过一声,林简这才回过神来,“廉表弟喜欢襄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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