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遥,你忘了舒雪吗?她那个时候还在诡谲屋中,应该会绕回女主人房间等待管家敲门的,管家可以先找到舒雪,让她帮忙啊!舒雪虽然不能假扮文阿姨,可她能够假扮女主人先让大家安心,这样大家对诡谲屋的搜索也可以停止了。”单明泽提出质疑,他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演员先生推理中的某些部分,大概其他人除了刑警之外也是一样。
恽夜遥说:“因为舒雪犯了一个大错误,以至于让厨娘婆婆发现了管家和文阿姨的计划,也导致了管家的死亡,而舒雪之所以犯这个错误,我猜想与文阿姨一直以来对她的养育方法有关,这是一个悲剧,为了保护一个女儿,却让另一个女儿心生怨恨,可惜,被保护的那个女儿并没有理解母亲的心意,反而觉得自己一生都被母亲毁了,夹杂在两个女儿之间的母亲,没有人可以体会她那种心酸与悲痛的情绪。”
“文阿姨,舒雪真的死了吗?那具在梦琪儿房间里的尸体到底是谁?请你为我们解释清楚,也为了枉死的管家先生,以及一直在追寻着你的曼曼,好吗?”
恽夜遥的话充满了诚恳,文玉雅嘴唇颤动着,她犹豫片刻,也许是觉得自己身份已经被拆穿,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终于开口承认了过去。
以下是文玉雅的独白,所有人已经进入陆浩宇房间,大家把家具搬到一边,就地而坐,继续听下去。
“诡谲屋确实不是安泽建立的,二十多年前,我还是一个中学生的时候,和母亲一起过着贫困的生活,居无定所。突然有一天,我的父亲找到了我们,他说他叫于泽,是一个地理老师,当时我和母亲都很惊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应才好。”
“当天母亲把他赶出了出租屋,并告诉我永远都不要认他,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听从了母亲的话,把这件事放在心底不去想。万万没有想到,几天之后,我放学回家,母亲就改变了态度,让我去和父亲相认,我非常诧异,也坚决不同意这样不明不白的事情。”
“之后,母亲不仅让父亲住进了我们家,还轮流做我的思想工作,我毕竟还是个孩子,在完整家庭的诱惑之下,我同意了,而且那些天,父亲对我非常好,给我买了很多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还说让我们一起住他那里住,不要再租房子了。”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我也渐渐相信了母亲和父亲的话,父亲走后,我一直在等待着他来接我们一起生活,可惜之后好几年,我们除了父亲的信和每个月丰厚的生活费,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我不断问母亲还要等待多久,母亲的回答总是凌磨两可,从来不给我确切日期。”
“就在我逐渐失去希望的同时,母亲却表现得越来越幸福了,她一向是个诚实勤恳的人,情绪不会作假,所以我也始终没有放弃。大约在十五六年前,我收到了父亲的最后一封来信。”
“信中说:他已经和母亲商量好了,会先把我接到他的别墅去,等母亲处理完了家里的事情,也会一起过去。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封信会欺骗了我,等我到了山上之后才知道,父亲根本就没有打算把母亲接过来一同住。”
“母亲也自此再没有跟我联络过,我无数次想要离开过去的明镜屋,甚至自己偷偷把房子叫做诡谲屋,把它比喻成诡异可怕的牢笼。父亲用尽了一切办法来缓和我的情绪,舒服我留在明镜屋,可我思念母亲的情绪一天比一天强烈。”
“最后父亲实在没有办法,便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一大部分情节,我想你们已经从唐奶奶口中听到了。唐奶奶,”文玉雅转向唐美雅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的容颜,但是从一见到你开始,我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才是和我父亲牵绊最深的人,还有雅雅,和曾经被封闭在三楼上的女孩,她们是我父亲唯一没有送出去的孩子。曾经留在这栋房子里居住过的孩子们,确实都是被于泽拐卖的孩子。”
“可你们所有人对此的理解都错了,我父亲不是要将这些孩子隐藏起来,以掩盖他的罪行,而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再联系到这些孩子的亲人,所以不得不让他们暂时居住在诡谲屋。”
“父亲还养育了一群残疾的孩子,都是在拐卖过程中被恶意伤害,导致身体畸形,或者生病,无人照看而导致留下顽疾的孩子。最近孩子父亲安置在别的地方,他们有的根本已经失去了再次踏入社会的年龄。15年来,我一直继承父亲的遗愿在照顾着他们,这也是我不得已要经营餐馆的原因。”
“我父亲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就作为我留给侦探的最后一个谜题吧,我想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恽先生你肯定能猜出这个故事的真相是什么?在我刚刚来到明镜屋的时候,家里有小于、小恒、三楼上的小妹妹,还有可爱的怖怖,她虽然只有十几岁,但是做家务却非常利索,几乎比我这个二十几岁的女人还要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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