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杨发现她最近总是偶遇一个人,在读书角、在图书馆、在食堂。
今早她在教室又见到了他,苏杨私下里忍不住嘀咕还真是巧。小花在她旁边抄上节课的作业,“什么巧?”
“喏,又遇见他了。”苏杨朝着陆容肃来的方向昂昂下巴。
小花抬头瞧了一眼,然后匪夷所思的盯着她,“他你都不认识?这可是陆容肃啊!”
“陆容肃怎么了,他是列宁还是马克思,我非得要认识他啊!”
“不是列宁也不是斯大林是陆氏的公子,陆氏未来的掌门人。”
章苏杨这下又仔细想了想,没想起什么陆家来?
“就是那个国内医疗器械顶级研发的陆家,那个由政转商的陆家。”
“你说的是陆氏医药科技?上市三天股价涨幅达40%的那个陆氏。”
小花翻了个白眼极不情愿地点了个头。苏杨是知道这个陆氏的,严歌在过去的一年里每次打电话都提起的那个,因为许温年现在就在这个公司里实习。苏杨耳朵听得都起了皮,严歌嘴上的瘾还没过,许温年能入这种公司定是极为优秀,她自然感到骄傲,只是难为苏杨了。
陆氏医药科技始创于二十三年前,当时的投资人也就是陆容肃的爷爷陆员仕途不如意,又见国内的医疗器械不行国外的医疗器械死贵,头脑一发热就撵了独子陆汝知下海经商去了。最初那几年陆氏走的也颇为不顺,领头人陆汝知对技术、医疗全然不懂,管理方面是半瓶子醋,当然也有对被自家老爷子强行撵下来的愤懑。所以0几年那会子,陆汝知就是拿着自家爹的前扔水漂。
陆汝知不正干陆员也不管,有人劝他说,“陆老您这点儿家当,不出五年就让你家那败家子给埋汰进去,到时候你难不成一大把年纪喝西北去。”
陆老爷子笑笑,“我是穷苦出神,什么生活都能挨,小时候家里吃不上饭,就连树皮地瓜叶子也能煮着吃。真要是到了那一步,我就去找个地儿种上两垄地瓜领着儿子吃熬日子去。”
陆汝知听了哈哈一笑,该怎么挥霍还是怎么挥霍,他爹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哭了谁也不会哭了他啊。所以当某一天他发现自己卡里刷不出来钱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他爹要教训他。等到他找到他爹,他爹正坐在院子里撅着屁股扛着大锄头挖地瓜。
他问,“爹,这么大热的天,你这是干嘛?”
他爹叹了口气,然后嘿嘿一笑,“儿子回来了,等会儿爹把这几块地瓜刨了,晚上咱去你燕叔家蹭饭。”陆汝知的燕叔就是现在燕家的老爷子燕仁。
陆汝知翘着个二郎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嗑着瓜子儿等他爹,“爹要不我帮你。”他就是让个虚话,他过来的时候刚刚换的衣服、梳的发型,等会儿要到钱,他还得出去。
老爷子擦了把汗,佝偻这腰抬头看他一眼,摆摆手,“没事你坐哪里等着就行,我今天晚上肯定会把他整完,要是整不完就是搭上我这条老命也得弄出来。”
陆汝知一听,哎呦这可不得了,老爷子都搬出死来了,要是他在无动于衷那今天这个钱是别想了。“爸,没事还是我帮你把。”他把鞋子一脱撸起袖子就过去帮忙。
陆老爷子看见他过来,也不阻拦,“哎~早点习惯习惯也行,真要是那天我去了西边儿,你算也饿不死了。”
“爹,你怎么说话呐,这种话多不吉利啊。”陆员听着还怪感动,陆汝知后面的话就来了,“我要是饿死了你也跟着丢面儿不是?爹你想去西边?啥时候走?呆多久啊?你可得早点回来,我听说那边海拔高空气稀薄,你这种老骨头不容易呆。”
得,这也甭想,还以为这兔崽子知道心疼老子了呐,感情是怕饿死。陆员那个气啊,这么一气竟然怒火攻心带上来一口痰卡在了嗓子眼,晕死了过去。
陆汝知还在那头哼哧哼哧的挖地瓜,压根儿就没看见身后自己的老爹已经不省人事了,“爹,你在给我点儿钱吧,这个月公司赚了钱我就还你。过两天顾家二小子他媳妇儿就要生了,你知道这小子最小心眼儿了,我要是不多出点份子钱,到我结婚的时候这小子能空着手来。
爹,你看这会儿,我给他多少好?爹?爹?”
陆汝知回头一瞧,好家伙竟然倒地上了,赶忙把叫人送军区医院。救护车开到半路,老爷子就悠悠的醒了。一睁眼就问这是那儿,要去哪儿。一听说去军区医院死活要下车,说什么他现在不是军人了不能挖社会主义墙角、占国家的便宜。陆汝知塞给那开救护车的司机一盒烟、车开去了市中心医院。
到医院各个项目检查了一遍都正常,先前那噎嗓子的那口痰也吐了出来。但陆员就是拉着陆汝知的手不放,“儿子,我要嘱咐你啊,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咱家的宅子让我卖了,你回头拿着钱去城里买个两居室的小房子,剩下的你就留着娶媳妇儿吧。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攒点钱为以后打算了,没有本事的男人,小姑娘是看不上的。不然你娘当初也不会为了一头驴,跟你后爹跑了啊!那头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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