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下,苏杨与韩恣扬在小店里坐了一小时稍多,两人聊天聊地,像是再普通不过的老友,只是绝口不提那沉珂旧情。
顾彦霖给恣扬打了个电话,问苏杨是否在他旁边,要接她回去。
当时店里的钢琴声,是《flowerdance》苏杨一度很喜欢的一首曲子,她托着腮静静的望着外面的仿古屋脊出神。
恣扬鬼使神差的说了句没有,挂了电话又懊恼起来,自己怎么这么幼稚。
室内灯光昏黄,隔壁桌小情侣在你侬我侬,恣扬眯着眼望她,心里的千百滋味不知该如何尘埃落定。
苏杨本在跟着曲子哼调,让他一瞧怪不自在的,讪讪闭了嘴。
恣扬道,“一会有人顾彦霖来接你。”
苏杨点点头,不怎么在意,可能是怕下雪了她回不去吧。
恣扬轻哼一声,“你最近过得不错?”
“还行。”
“和陆容肃也不错?”
苏杨点点头,肃肃脾气那么好当然不错了。
恣扬晦涩一笑什么都没说。
苏杨见他古怪,张了张口想要申辩两句,话还没出口身后的小情侣已经热切的告起了白:“Andthey'reasnecessaryhereastheairis,onEarth。”
这是那首曲子填的词,瞧吧还挺有深度的。
那姑娘似乎挺感动,她说这世上的人万千凡几,我只遇见了你;这众生芸芸而我也只是对你情有独钟,看来我们是应该在一起的。
苏杨想这说的也有理,她这样神气威武的人,最终也会喜欢上一个人,然后情有独钟,相携一生。
恣扬见她又兀自出神,眉头微微蹙起,声音缓而低沉,“他对你算什么?”
他以为他在想那个陆容肃,这三年他总作一场梦,梦里他老了她也老了,她白发苍苍的站在他的面前,他说这些年啊我只爱过你章苏杨,她望着他浅浅的笑笑,眼神既疏离又迷茫,她说都是过眼云烟过去了就过去吧。他爱了那么久的姑娘啊,最终与那人白头偕老,子孙万代,徒留他这么一抹云烟。
他眯着眼,望着眼前的心上人,他多想让她说一句,那个陆容肃啊,其实也谈不上多喜欢。
苏杨望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算朋友相互扶持了很久的朋友。
恣扬见她为难心口莫名一疼,他又说,“那我呢?”
苏杨一怔,算什么?她也不清楚,算初恋?算旧情人?好像不止,说是爱人,是刻骨铭心好像也不是。她也说不清算什么,她爱过他,她也不爱过他,只是她再也没能爱上别人。
半晌未听见她的答复,恣扬抿嘴一笑,“还是算了吧,说出来也是伤心的,我总盼着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那样你就会忘记所有不相干的人,所有不想干的事,只留下我你的青梅竹马年少欢喜,然后我们就结婚有一个孩子然后终老,等到以后死了,埋到一个远离人烟的地方,远远的远远的除了我再也不遇见谁。”
他手指修长,指在心口的位置清清楚楚的,“这里啊好像藏了个妖精,这三年总是疼的厉害。”
两人四目相对,苏杨赶紧躲闪,怎么突然聊这种尴尬的话题,不适合啊!不适合!
“咳咳,那个你什么时候回去?”她捏捏自己的脸颊,慢慢扯起嘴角勾起一个真诚的笑。他的真心她知道啊,一直知道,只是现在的她是顾苏苏,要办很多很多的事,可能有好的也可能有坏的,现在还不能纯粹的去爱他。
恣扬转开目光,低头喝了口甜的腻人的奶茶,有些失望。
“看情况吧。”
苏杨点点头,表示理解。她轻轻撩起钻到脖子里的碎发,又捏捏脸笑眯眯得问,“事情很难办?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和我哥说。”
她知道顾彦秋对处理商场上的事很擅长,“要是你不好意思,我也可以帮你提一下。”
恣扬的视线一直黏在她的身上,眼神明明灭灭,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大拇指放在唇上轻轻摩擦了一下,那是苏杨刚刚咬破的。
“那么想打发我走。”他问。
“也没。”
“嗯?”
“真没!”
“那我就多住些日子,最近有空吗?”恣扬扬眉看她,顺便将头勾过来,“陪我在北城逛逛。”
“让二哥哥带你逛吧,他熟。”苏杨推脱,她突然想起来,要赶紧办致静在香港就读的事。
“顾彦秋?”恣扬挑眉有些戏谑,“我怕我学坏。”
苏杨抽了抽嘴角,“顾彦鸿也可以,他也挺闲。”
恣扬不理,“你什么时候有空?”
“过些日子要准备去香港的事宜了。”苏杨轻声回他,致静的事也还没办妥,她微微垂下眼睫,呼吸浅浅的落在他的鼻尖,痒痒的。“阿姨的画展下周举办,还有肃肃的生日,怕是腾不出空。”
恣扬嘴角一勾笑了起来,“肃肃?恩,是挺重要。”
两人靠的极近,苏杨能看清他眼中一闪即逝的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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