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个献身者。”
黎明抚摸着自己胸前的白笛。
“[作响生命之笛],所有白笛都知道,它是由人类诞生的,但条件极为苛刻,只有在怀着付出灵魂和生命也要达到奈落之底并且执意要完成某种目的前提下,它才会诞生。”
“在发现[绝界之祭坛]只能靠白笛驱动的情况下,我把自己做成了白笛,所以,我是一个献身的人,也是黎明前的第一个牺牲者,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
“你们为什么要如此愤怒呢?在把孩子们做成弹药包之前,我都是经过他们同意的,我不会做强迫别人的事,我只接受别人同意的帮助。”
牺牲者。
黎明已经死了?
那眼前的人是谁?他的傀儡?不,万元能够明确的感觉到,眼前的确确实实是一个人啊。
但黎明又说把自己做成了白笛。
遗物吗?
以白笛控制别人的身体,可以算作是另类的重生,如果可以无限制使用,则代表黎明是永生的,如果这是遗物的能力,那这件遗物很有可能是一件特级遗物。
万元现在脑子很乱。
这两天他对黎明的观感不错,对自己很礼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是自己问的他几乎都回答了自己,还解决了许多能够毁灭奥斯镇的危机。
是个富有牺牲精神和大义的人。
这样的人, ,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用小孩子做实验呢?
万元不愿意相信, 但黎明却大大方方承认了。
也许,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被称为弹药包的孩子都是自愿的,他只是为了人类的黎明, 选择牺牲小部分的人罢了?
不, ,这是不正确的。
万元的道德在告诉他,不管怎么样,利用小孩子来达成某种目的是不行的!
如果一个国家连小孩都需要上战场的, 那就说明这个国家要么无可救药, 要么无比混乱。
而现在,黎明的波多尔多,身为白笛却利用孩子的纯真, 让孩子们为了他的梦想而牺牲。
这是错误的。
这是错误的吗?
万元不解,他才成为探窋家不到两年,成为白笛还不到一个月。
他不懂自己的道德准则能够用来约束白笛。
万一在白笛中黎明这种行为是正常的呢?
毕竟有歼灭卿灭国的前车之鉴,黎明好歹是征求了对方同意的。
所以万元很纠结。
在自己的道德观念和黎明的行为准则之下,他很难找出一个平衡。
如果黎明是强迫他人,或者对自己等人有隐藏,亦或是有不好的想法,那万元都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但, 他这么坦荡的样子, 似乎这就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
听完黎明这破有道理的话,连暮海都愣住了。
一时之间既然找不到辩驳的点。
不!
不对!
有问题。
黎明的牺牲和同意, 充斥着一股莫名的违和感。
万元站了起来, 走到黎明面前说道:
“波多尔多,你所谓的牺牲, 只不过是建立在能够[复活]的前提下, 你所谓的同意, 只不过是在利用孩子的纯真的爱, 然后把他们做成可以替你承受诅咒的弹药包!也许你的爱是真实的,但也是虚假的!你所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能够下到六层,为了能够转移诅咒而产生的虚假的爱!”
“所谓的牺牲, 是可以为了人民,为了梦想,为了国家,但唯独不能是为了自己,能够复活的牺牲,只是为了达成目的的死一次罢了!如果你真的想为了人类,那为什么不把自己做成弹药包,替别人承受诅咒,把这份精神传承下去?”
虽然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
但这是万元给自己找的能够反驳黎明的理由。
他想不出来更好的理由了。
然而。。。
鼓掌的声音响了起来。
“斯巴拉西——。”
“真是太美妙了, 万元卿,您的演讲有那么一瞬间让我觉得自己真的错了, 这样坚定的保持自己的观点和信念,不会轻易的被外界影响而动摇,也许这也是您能成为白笛的原因, 很精彩!我很佩服您。”
黎明停止了鼓掌。
做出无奈的动作:“但就我自己而言,弹药包的理论在我发现[爱]能转移诅咒之后,首先便是拿自己做的实验, 但因为我的情绪里不单单只有[爱],还有着其他更加杂糅的东西,所以即便被深渊所承认,也无法转移诅咒,我们也用其他祈手实验过,得出的结论是,只有[纯真的爱],才能转移深渊的诅咒,而这种[纯真的爱],恰好在孩童时期最容易得到。”
“所谓家人,是两个陌生人在相遇后, 共同构筑起来的关系,互相怜爱的内心,能让彼此成为家人, 为了不让他们的爱白费, 我所要做的,便只剩前进,这恰好是作为家人之间最深刻的羁绊。”
“所以,对于不能成为弹药包这件事,我感到万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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