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过山巅,道音池畔。
和风如沐,云海无垠。
远空仙鹤翱空,在东阳高升下如凤鸟翱翔九天,洒罩万丈金光。
池水波光粼粼,闪烁淡淡霞光如无量鳞波翻动,绚烂而玄奇。
沿着池上一尾青竹鱼竿而上,池畔正席地而坐着一位白发延地,长眉宽袖招展的仙风道骨的老者。
这老者虽然石化如雕,却面容祥和,栩栩如生。让人只一见便似如沐春风,心静神怡。
如此祥和仙风道骨的老者,安坐池畔垂钓的画面,在金光沐浴下,霞光映衬中,已融云海峰巅如探览山河之画卷。
而就在这如仙幅神笔所作的完美安宁之境下。
忽然,老者身后的空间扭曲,竟走出了一位黄发杂乱的邋遢老头儿。
这邋遢老头儿,正是那烟雨阁的阁主——黄老。
黄老一步踏出,已皱眉看向了池畔的老者石雕背影:“主人,老奴得闻真武之后,玉京儿...陨落了?”
垂钓老者石像,未有半点变化,依旧祥和安静如初。
黄老等候片刻,似是有些焦急,他走近了两步说道:“玉京儿可是您的义...”
不等其说完,石像内已传来了沧桑之音:“池波无漾,如秩如序,你...怎会来此?”
“我...老奴?”黄老顿时愣在了原地。
不过片刻,他心中便恍然大悟,主人这是在问责他山海自有规矩,自己为何不在千山域海坐镇!同时,从主人的态度,也可以看出主人知道玉京儿的事,且处静观池波之态!
见此,黄老连忙单膝跪地,恭敬道:“老奴知罪,老奴即刻回转千山域海。”
说着,他又看了看纹丝不动的雕像,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问道:“主人,那玉京儿...?”
沧桑之音再次响起:“身处天地之瓮,自有祸福生灭。世事非为汝闻声生声灭,令汝闻性为有为无。自他离开无过山时,定命之轮已转,逃得了此劫,亦难逃其心;心不死,殒生...自然然~。”
黄老则隐有歉疚之色:“虽说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可...可他毕竟是真武唯一的后人呀!真武与山海有再造之功,如此岂不...”
嗡~
忽然,周遭空间道音嗡鸣,池水微微振动,筛动如豆粒般极速跳跃,其上电光流淌奔驰,似有龙吟虎啸之声,威压四方!
道道金波已于竹竿下波散而开,虽和风徐徐依旧,但那波纹散开的水面之上,正有无尽天威冲盖而下,将黄老死死碾压在地,直至双膝跪地痛苦不堪。
可不过片刻,天威渐去。
沧桑之音似从九天之外虚弱传来,威严中透着三分薄怒:“种如是因,收如是果。衣知世凡修大觉能明此道理,得了凡尘人间,齐身昆仑之巅。汝随吾侧寿历无疆,鉴万般因果,岂可不知、不明?本我大道之力欲罚烙一龙子,文黄啊~你这力王有异呼?”
闻得主人竟点出了自己的名讳,黄老已心惊胆颤地抬头:“本...本我大道之力!竟然是他...?”
随即他闭目深深跪拜而下,万般无奈:“老奴...绝无异议,可他不过是...”
不等其说完,九天沧桑之音已毋庸置疑出:“他是谁?从何而来?又将去往何方?这都不是你该过问、该想的!玉京儿如残月玉碎,可他却似这冉冉升起的东阳,光芒万丈。天可暗淡一时,但不可永夜无光,否则这天地就不再是天地...,而是混沌。大道无情恒亨以长生,千秋功过不过道音颂永昌。”
黄老闻之,在深深叹息之后,他竟忽然抬头问道:“主人,老奴斗胆一问,少主真的入了轮回?”
一霎,风止、云歇、池波如镜,仿佛一切都静止死寂了一般,让人无比窒息!
而就在黄老额头冷汗密布,煎熬等待着答案之际,那沧桑之音竟虚弱无比的叹息而出:“~过去心不得道,现在道不得心,未来天机...也道不得啊?回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沧桑之音渐渐远去,无过山巅也再一次回归祥和。
可黄老似乎已经得到了心中的答案,最终他深深地行了一礼:“老奴明白该如何做了,老奴拜退...。”
说着,他已告退破虚而去。
待得黄老离去后不久,无过山巅已响起了老者的幽幽思疑之声。
“大道五行演天机,阴阳双生补天期...这阴阳...就是你的补天之道吗?顺也者人,逆也者仙神,五行五仙,何谓阴阳?我身而幻,不觉清浊冷暖;心而石实,反沐万丈金芒。这山海啊,亦混如浑天,如我如是一切虚幻泡影...道非道,子非子,唉~也罢...”
一声悠长的叹息声后,道音池中,竟飞起一滴金色的水滴,悬浮在了老者雕像前。
霎那间,无过山巅霞光万道如虹,似有道音天降盘空。
“行天朝朝,四九终觉;镇地巍巍,五行长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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