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事出有异,必有妖!
在这荒郊野外,又是峰峦空岭之上,却平白出现一个乡野短打模样的酣睡老头,岂能不疑?岂能不防?
见此,洛羽心神一动念起,身后便是一道微不可查的残影,已悄无声息地消失于峰峦间。
他神态自若,并未有半点停留,而是接着欲踏空绕岭而去。
可就在他堪堪绕过老者所在的山谷峰峦时,右侧峰巅之上,却传来了老者的声音。
老者似笑梦物语:“~呼梦为蝶,栩栩然...起舞,自喻适志与!众生皆醉梦而过,却不知吾之真也。”
此之乎者也的怪张不明之言一出,刚欲绕道而去的洛羽,已眉头骤凝。
他落脚在了一处峰峦上,只望着黑水的方向,不去看右侧峰峦上的梦语老者,轻哼道:“哼~故弄玄虚!阁下...睡够了吗?”
话音未落,那耄耋老者便打着哈哈道:“唉~忽然梦觉,蘧蘧然吾也。”
只见他伸着懒腰,佝偻着身子站起,望向了洛羽,咧嘴而笑:“小子不知吾之梦为蝶,亦不明蝶之梦为吾?不见吾与蝶分,岂能无知狂言,谓之故弄玄虚?不若认真看来...”
显然,这话里意思是说,你小子都没认真看我,更不知我梦中之象,岂能知晓我梦语之意,又怎可断言我在故弄玄虚?有本事,你倒是再看看我啊!
这意思洛羽倒是听得明白,可自己又不是傻子,岂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叫我看就看,那不是很没面子?
他就是不看,只望着远方黑水,轻笑傲慢道:“虚实混沌在前,阁下既言蝶、我乃二物,便非混沌,自然变化清晰,梦魇、现实也必有分别。又何必自欺,行这画蛇添足的蠢事?”
跑蝶老者一愣,遂问道:“忽梦忽实,不见不明,何言真、何言虚?”
洛羽瞬间闭目,随即转身,面向了老者所在,沉心无波道:“我心如止水,虽身梦中,便不见梦魇,既我真。反之,若见,既我虚幻入梦。”
见洛羽双目闭合,沉心定精神,识念谨守,不仅嘴上言辞犀利,其神识更可谓防备得密不透风!
耄耋老者被怼得哑口无言,霎那怒狂:“洛羽~!我叫你一声,你敢睁眼答应吗?”
霎那间,其身后蝶影双翼,竟应喝猛然暴增丈余,烈张而乍现六只硕大紫瞳,散出道道如梦似幻的紫芒。
洛羽却不为所动,且一改斯文,反唇相讥,粗口猛啐道:“呸~!我睁你大爷~你个老傻*...休得在本公子面前张狂!”
见眼前这本还文邹邹以对的臭小子,竟突然爆粗口。
猝不及防的耄耋老者,一时有些懵!
可魔识堪堪想要压制洛羽之时,他却猛然惊醒,难以置信道:“你...你的神识...怎如此强大!?”
此刻,身处梦幻紫芒中的洛羽,却依旧像没事人一般闭目,显露讥讽之色:“降娄冥卫,不得不说,你的梦魇邪术,与你那米粒般大小的愚昧灵智一样可笑。”
此言一出,耄耋老者霎那震怒。
不错,眼前白发耄耋老者,正是那圣殿十二冥卫中的降娄。
这降娄最是擅长制造迷幻梦魇,但凡你睁眼去看他那对双翼上的六道紫瞳,他只需唤你一声,便叫你来答应,顷刻坠入梦魇之中无法自拔,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即便你闭眼、不答应,只要你的心神在其强大的魔魂威吓下有哪怕一丝的不定、不稳,便会情不自禁地睁眼、应声......尔后万劫不复。
不过,这梦魇邪术也是有趣,你只要神识足够强大,则可以与之抗衡,届时此术便是个毫无威胁力的笑话。
所以,此蝶翼紫瞳魔影乍现的梦魇邪术,对比之神识强大的修士来说,几乎没有半毛钱作用!
如今,自己身体早已恢复,神识何其强大,又岂能是一个冥卫残魂可以威吓的?
再者,自己过去早已从析木冥卫口中得知了个中关键,又岂能上套?
别说答应,就是眼都不会给你这老家伙眨一下。
不过,冥卫在此突然出现,也就说明了乃是受珈男之意!
看来...她在自己离开后不久,终究是成了魔。
而珈男深知我当下的实力,绝不会独独使将这亚尊级别的降娄冥卫前来,恐怕还有其他冥卫未曾现身!
果然!
不等洛羽多想,那降娄冥卫已怒极反笑:“小子,你以为这样...就可无事了?哼~”
话音未落,洛羽左右六七丈外的两处峰峦之上,已同时闪现而出两道煞气残影!
闭目微微侧首,剑眉深锁,神识瞬息扫荡左右。
左侧六丈外,乃是那镇守嗜血宫的大梁冥卫。
这大梁冥卫其身高八尺,面如恶鬼投错了胎,不仅嗜血而且好战,狂暴之力叫人不敢向其锋芒。
当初自己在那满地枯骨残骸的嗜血宫内,完全是依仗先天甲与之硬碰硬,才能强行通过嗜血宫。
而右侧七丈外,则是那曾镇守重御宫,身高丈许的巨人,第五冥卫实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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