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早起就郁闷地坐在炕上,她从昨晚开始就气不顺。
自从冬梅被鬼吓死后,三夫人就不敢一个人在屋睡觉了,她让邢妈抱着少爷一起睡到了她的炕上,这样有个作伴的还好些,本来是要再找个贴身丫鬟的,但也不是马上就有相当的,所以就让邢妈把娃抱过来睡,平常她俩是睡在隔壁的,三夫人有很严重的洁癖,一般人是睡不到她的炕上的,她这也是没用法子了。
三夫人娘家八代佃户,穷的一塌糊涂,她命好嫁入了王家,虽然是偏房,可却是衣食无忧,早些年老爷还经常在她屋过夜,可这几年一趟也不来了,她就天天生闷气,暗地里诅咒二夫人,骂她独占了老爷。
三夫人虽然快五十了,可还颇有些姿色,按理也能勾勾老爷的,可她性体孤僻,平常都是冷言冷语的,慢慢的就不招老爷待见了,她却不知悔改,继续的冰冷下去。
她不但对老爷高冷,对下人更是寒冷,动不动就呵斥打骂,下人平常都躲着她,不是把她当母老虎,而是当成了瘟神。
她对于小少爷不太喜爱,毕竟不是亲生,况且她也没有二夫人的长远心机,是属于得过且过的主,反正是感觉在她这房养着比在别的房养着强,最起码能天天看见老爷,虽然他是来看少爷的,可也会跟自己说两句话,虽然她高冷,可也是需要男人的,最起码需要个男人看自己一眼也会,孤独的人也是矛盾的人,既享受着孤独,又渴望着安慰。
三夫人气不顺的原因是跟少爷有关,虽然他不见天的哭嚎了,可一宿一宿的不睡觉,虽然也不出大动静,可一个劲的吃手玩,这动静听长了,足能让人崩溃,因为那动静跟流水声接近,听着听着就想小解,可又没有尿可尿,一夜得折腾好多回,这样一夜也别想睡踏实。
更可恶的是那蛐蛐的叫声,按理说大冬天的哪有蛐蛐,可自从少爷过来睡,这蛐蛐叫声就来了,人们恨不能把墙拆了,可就是寻不到这个蛐蛐,这蛐蛐的叫声跟普通蛐蛐叫声还不一样,它叫得很尖锐,就像针刺耳一样,听长了耳朵就出了问题,走到哪都满耳的蛐蛐声,以至于无法听见其他的声音,跟个聋子差不多。
“邢妈,你能不能不让娃吃手啦?”三夫人气哼哼地问道,她实在忍不不下去了。
“夫人,这,这咋止住啊,娃这个月份都吃手的。”邢妈回答道。
“娃是都吃手,可哪有这样的黑白的吃,这动静烦心的很。”三夫人说道。
“少爷是吃的多些,可也不难听啊。”邢妈说道。
“放屁,你是猪耳朵啊,听不见吗?夜夜的呲溜呲溜吃个不停,你听不见?我看你也是着魔哩,这个院子里就没个好人,各个都是鬼,你不把他吃手的毛病改哩,今晚你就去院里睡。”三夫人咆哮道。
“夫人啊,我制止不了啊,总不能把娃手绑起来吧,呜呜...”邢妈哭起来。
“日娘,你还委屈哩,你是老妈子就没法治个小娃,你呆在这还有啥用,赶快给我滚出去。”三夫人用手指着邢妈骂道。
“夫人啊,你冤枉我哩,我可是用心照看少爷啊,呜呜...”邢妈继续哭诉道。
“找布条去,把他手给我困住,看他还能动。”三夫人命令道。
“使不得啊,万一让老爷看见了,还不打死我。”邢妈回答道。
“你们都会拿老爷来压我啊,今天我还不信邪了,老爷来了也这样办,快去找布条绑起来,没有布条绳子也行,快去。”三夫人命令道,她有点失去理智了。
“夫人,使不得啊。”邢妈跪在炕上哀求道。
“你个老不死的!”三夫人说着给了邢妈两个耳光。
“夫人啊,呜呜...”邢妈继续磕头求饶。
“香菱香菱,进来。”三夫人冲外屋大喊道。
站在外屋的香菱一听见三夫人叫自己,吓得她脸都白了,她始终在外呆着,早就听见了屋内发生的一切,邢妈是王家大院的老人,三夫人没进门时她就在,现在三夫人连她都打,自己应该是没有好果子吃了,上次挨打的伤还痛着,这次又要挨打吗?
“夫人。”香菱硬着头皮走进来。
“死妮子,哪次喊你都磨磨蹭蹭的,想反天啊,你是不是皮子又痒哩?”三夫人骂道。
“夫人,我刚刚忙哩。”香菱说道。
“你去给我找绳来。”三夫人命令道。
“这...”香菱迟疑道。
“哎呦,这真是主子要看下人的脸上啦,你个死妮子,使唤不动你哩,快去!”三夫人喊道。
香菱低着头没有动,而是偷眼看了看炕上的邢妈,她是想征询邢妈的意见,毕竟邢妈是伺候少爷的,她刚才咬着不让绑绳,所以要看看邢妈的眼色,可邢妈跪在那一直在哭,根本就没接香菱的眼色,香菱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了。
“香菱,你过来。”三夫人突然心平气和地命令道。
香菱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了,三夫人明明刚才还怒气冲天,突然之间就平静了,这是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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