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中有许多特殊的日子值得纪念,比如满月日,百岁日,周岁生日,结婚日,六十花甲日等等,这些个时间节点都很重要,它代表一个旧的时间过去了,也代表一个新的阶段要开始了。
王家少爷王中孚迎来了周岁生日,按照关中传统,这天是要抓周的,抓周据说很灵,它代表了一个娃以后的经历过往,最主要的是职业方向,抓了官印的不一定都当官,但当官的周岁时都是抓过官印的。
老天在人出生前就已经把他一生的官禄福报,祸事关口都已经设计好了,而一个周岁的娃对啥物件感兴趣,那他就是得了先天的预兆了,人之初性本善嘛,就是说这是的娃性体最纯洁,也最接近道,最近接真理。
香菱急匆匆地走进婉清院子,还没进屋就听见屋里传来啪啪声,很响。
“屋里咋哩?”香菱问依靠在门口的绣娘道。
“管教少爷呢。”绣娘小声地对香菱说道。
“又惹祸了啊?”香菱小声地问道。
“不是又惹祸,是不断的惹祸,也不知道这娃咋这么淘气,天天惹小姐生气,打屁股的板子都打折了好几块,可不管用,这不是嘛,把小姐的画笔折断了,所以就招来了一顿打。”绣娘无可奈何地说道。
“呵呵,中孚真是顽皮。”香菱笑道。
香菱进了屋,只见婉清正把中孚按在凳子上打板子呢,他的裤子被褪去,光着屁股被打,这样是为了打疼他,听着啪啪的,香菱都感到了疼,可中孚却一点也不哭,看见香菱进来了竟然冲着香菱咧嘴笑了笑,这完全不是在挨板子,更像是婉清在给他挠痒痒呢。
“姐,来姐哩。”中孚回头对正大自己的婉清说道,他刚周岁,说话还不利索。
“啥?”婉清问道。
“姐来。”中孚说道。
婉清停下手回头看,见是香菱,方才住了手,她气喘吁吁的转过身,一副干重活的样子。
“小姐,中孚又淘气哩?”香菱问道。
“唉,气死我了,好好的画笔被他折了,那可是我从京城带来的,跟了我十几年,我都舍不得用,一眼没看住就让他摸到手了,气死我了。”婉清气呼呼地说道。
她的样子跟个家庭主妇一模一样,淑女的影子荡然无存,要知道她可是大才女,平常说话都是咬文嚼字的,这可好,没俩月就被中孚磨成了悍妇。
“消消气,娃嘛,不懂事。”香菱劝解道。
“啥不懂事,这是在报复我呢,因为教他念诗时说了他两句,他就急了,当着我的面把笔折断了,分明是在挑衅,是故意在气我呢!”婉清气急败坏地诉说道。
“真是的,中孚脾气咋这不好?”香菱说道。
“可不是,就烦人说他,可不说咋个教育啊,一句错话也不让说,万不得已我是不打他的,因为他是天生的滚刀肉,打了也不知道疼,你看见了吧,刚才还笑呢,你看看又笑了。”婉清无可奈何地说道。
“小姐少生气吧,等中孚长大了懂事就好哩,慢慢来。”香菱继续劝解。
“对了,你来做啥?老爷有事吩咐?”婉清问道。
“今天是少爷的周岁,老爷喊抓周呢。”香菱回答道。
“唉,把我都气糊涂了,把这小魔头的抓周都忘了,绣娘,绣娘,咱们抱着小魔头去前院。”婉清向外喊道。
绣娘听了喊声跑进屋,抱起中孚向外走,婉清和香菱随后跟了过去。
抓周在客厅里举行,她们进来时屋里已经不少人了,因为抓周是重要的事情,甚至把族长老举人都请来了。
屋中间放了一个长案,上面放了一排的小物件,有官印,毛笔,小木剑,铜钱,书本,糕点等等,这些都是准备让中孚来抓的,最终抓到了啥就定下啥了,如果抓了书本和毛笔就代表大了能做个读书人,如果抓了铜钱就代表娃大了会是大富之人......
“少爷来哩,快让他抓,抓完了就吃饭吧,我可是饿哩。”香香大声说道,她厌恶中孚,所以唱反调。
王老爷瞪了香香一眼,碍于人多不好发作,否则他一定会大骂香香的,今天人多,也只得压压火气,再者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也不好动气,那样不吉利。
“狐狸精。”中孚对香香说道。
“啥?你说啥?”香香吃惊地问绣娘怀里的中孚少爷道。
“没啥,娃瞎喊呢。”绣娘赶紧撒谎圆场。
因为今天的主角是中孚,所以他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他说的话大家也是听得真真切切,人们不敢相信周岁的娃会说话,而且还说了骂人的话,大伙都窃窃私语。
“你再说一遍。”香香冲着中孚少爷喊道,她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狐狸精。”中孚大声地又说了一遍。
周围人群一下子爆发了大笑,他们笑着,真的想象不到这话是眼前的小娃说出来的。
“老天爷啊,老爷,大伙,你们听见了吧,他竟然骂我,骂我是狐狸精,天啊!”香香大呼小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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