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都讲究吉利,特别是重大事情上,更要讲究吉利,说话要说吉利话,穿戴要吉利的红色,连数字也要讲究吉利数如六或者八。
王老爷是个古板的人,对于老的传统最是在意,他本来对儿子的抓周是很重视的,甚至把族长老举人和魏大夫都请来了,这说明他太重视这仪式,太疼爱儿子了。
可本来好好的抓周生生的被香香给搅了,真是的晦气,香香本来就是泼辣的人,最不能受屈了,哪能受得了中孚那样说,她本来就是沾火就着的人,当场也就是人多拦着,否则她真的会扇中孚耳光的,她急了连王老爷也敢顶撞的。
王老爷脸色铁青地站在人群中,他被香香气坏了,也感到极大的羞耻,这是家门不幸啊!
“叔父,得进行吧,都等着呢。”婉清小声地提醒旁边运气的王老爷道。
“哦,我被气糊涂哩,进行进行,把中孚放上去。”王老爷指着中间的抓周桌子说道。
“绣娘,让中孚去抓周。”婉清吩咐道。
“等等,我气蒙哩,老爷爷,您过来主持下,娃要抓周哩。”王老爷鞠躬对老举人请示道。
老举人迈着四方步走过来,他是大魏村辈分最高的人,也是官阶最高的人,所以家家大事都要请他来支持,这也是规矩,在大魏村这样的穷乡僻壤,王法不太管用,村民都是受乡约民情来约束的,族长说句话比天王老子还要好使。
“王家老少宗亲,今天恰逢王珣长子王中孚周岁,按老辈规矩今天举行抓周,抓到官印可做官,抓到金钱可富贵,抓到犁杖可耕田,这都是老天爷的指示,也是娃自己的造化,今天咱们在场的都是见证人,来啊,把中孚放在桌上。”老举人说完开场白命令道。
“绣娘,快,把中孚放桌上去。”婉清吩咐道。
绣娘赶紧抱着中孚来到桌前,把他放在中间,让他坐下,这一片摆放的都是官印,书本,铜钱之类好物件,一般周岁不会走的娃也就就近抓了,在娃的眼里啥都是新鲜的,所以抓跟前这些的几率就大,这些是最好的,最吉利的,这样抓周就圆满了,本来就图个喜庆嘛。
周岁的中孚不但会说话了,而且会走路了,而且走的还相当稳,这在同龄娃中实属少见,他腿脚灵活的很,可以说不会走先会跑的,这也是绣娘把他按坐下的原因,她怕这个小少爷满桌子的跑。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中孚的身上,只见他坐了会儿,看了看眼前的小物件,如果换做一般的娃就开始抓眼前的了,可中孚却不是,他竟然站起来,开始在桌子上溜达,眼睛盯着桌上的小物件,他是在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呢。
他溜达一圈后,在最东边站住,蹲下看着眼前的物件,这一片放置的都是一般东西,是小马,小车之类的东西,这些都不是啥好物件,比如小木马,并不是代表的马,也不是代表有马骑,而是代表长大能当个马夫,这职业在望子成龙的父母眼里可是没法接受的,可抓周的规矩又不得不放这些,这叫富贵贫贱搭配。
中孚来到这一片大家立刻紧张起来,怕他真的抓了小木马啥的,那可不美了。
“把小少爷抱走啊?”绣娘小声地问旁边的婉清道。
“这时不能抱的,是不能打扰他的,听天由命吧。”婉清无奈地说道。
中孚观察了好一会儿,终于下手了,幸好他没对小木马下手,众人稍稍松口气,可接下来的转折有点大,只见中孚竟然抓起了个小木犁杖,就是刚才老举人口里说的犁杖,那么对应的就是犁地了,说白了就是作农人,而且还是佃农的那种意思。
客气立刻紧张起来,屋里人的不好吭声,按理娃抓了物件,大伙是要祝贺的,可谁也没料到这大爷竟然抓到了犁杖。
王老爷脸色更铁青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哪是在抓周,明明就是自取其辱。
“抓到犁杖好耕田,王家万亩良田一定会有好收。!”老举人高喝道,他只能圆场,可词不达意,自己都感到难为情。
“恭喜王老爷,恭喜王老爷,祖业后继有人,发扬光大。”魏大夫拱手道贺,不管咋样也得祝贺,还好贴着祖业的边,不太难听。
“第二次抓周,抓到官印好当官,抓到毛笔做文章,抓到犁杖...”老举人喊不下去了。
第二次把中孚放在桌子上,这次绣娘依旧把中孚放在桌中间,
“抓那个。”绣娘放开手时指着眼前的官印在中孚耳朵边说道。
中孚还真听了绣娘的话,坐着直接把官印抓起来了,大家一阵欢呼,可欢呼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因为中孚又把官印扔下了,还没拿热乎呢就撒手了,人群发出一阵叹息声。
中孚又站起来了,他直接奔着刚才放犁杖的桌子东头走去,王老爷闭上眼,他真的不敢看下去了,因为那片就没个好东西,除了犁杖还有锹镐啥的,反正都是农具。
中孚来到这边,他又蹲了下来,只见他又把犁杖抓起来,众人立刻发出一阵哀叹声,话音未落,中孚又把犁杖扔下了,向西走去,众人立刻又发出一阵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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