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很晚了,可王家大院客厅里却灯火通明,王老爷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一般没啥重要的事情是不会大晚上点灯的,他是个节俭的人,就连灯油都是要节省的,能点一盏灯绝对不点两盏,而今天却点了四盏灯,可见今天的重要。
王老爷一脸怒气地坐在太师椅上,婉清哭戚戚地坐在在另一边的太师椅上,王良跪在客厅中间,王中孚站在他身边,俩人前边放着一把大刀。
王良是王家大院的老人,他今年四十多岁了,在王家大院呆了二十多年,属于把青春都献给王家护院事业的,他武艺高强,人也很实诚,所以在他看护下,王家大院二十多年都没有被泼皮和土匪打扰,这实属难得,要知道当今虽然是盛世,可咸阳挨着终南山,强人还是不少的。
王良是个要强的汉子,而且做事认真仔细,把自己的本业都能做好,是不会让人指指点点的,今天他跪在老爷面前,就是因为误导了王中孚少爷,因为在王老爷眼里,少爷就是天,可以把王家大院都丢了,却不能把少爷伤了。
其实,婉清还是有些小题大做的,只不过王中孚跟着王良学武,说大了说是练武,往小了说只不过是玩耍,王中孚这么小哪能学的什么招式,武跟文不一样,武需要锻炼需要时间,而文却很快见效果,王中孚也跟着王良学了个把月,可要让他上阵杀敌还是不可能的。
那个朝代重文轻武,从当朝皇帝徽宗到普通百姓都以文风为高尚,而武力被看成了鲁莽蛮力,所以家家都想着把娃培养成文人,好考取功名做大官,没有哪个父母喜欢让自己娃舞枪弄棒的,除非这父母本身就是土匪,想让自己娃接班。
婉清不是生王良私自教授王中孚武艺的气,而是生王中孚举着大刀满院子追自己的气,要知道自己是大家闺秀婉约才女,岂能让人追着逃命,真的是狼狈难堪,更可恶的追自己的还是个一岁多的小娃,还是自己抚养的小娃,就如同自己的儿子在大骂父母,人们笑话的往往不是那个儿子,而是笑话被打骂的父母,因为这是教子无方。
婉清按理是不应该怕王中孚的,他那么小,还没自己腿高呢,可他举着大刀呢,最主要的是他那怒气冲冲而狰狞的面孔,真的是吓到婉清了,虽然在管教王中孚时俩人也发生过争执,可最多他只是哭闹,严重时也就是打滚撒泼罢了,她打过王中孚屁股,而且不是一次,甚至板子都打折了好几个,可他一次没有还手,今天不知咋了,自己还没动手呢,他先动手了,这也是让他不解和寒心的地方,毕竟不是亲生,还是隔着心呢。
“王良,你知错了吗?”王老爷气哼哼地问道。
“老爷,我知错哩,不该瞒着老爷和柳小姐。”王良跪着回答道,他一脸悔意。
“不是这个,而是你错在不应该教他啥武艺,武艺能当饭吗?武艺能齐家吗?武艺能富贵吗?别说中孚哩,就是平常人家有让娃学武的吗?”王老爷生气地问道。
“这...”王良哑口无言。
“再有,中孚还这么小,胳膊腿的还脆弱着呢,万一碰坏了咋弄?你看看这么大的大刀,娃能抡动吗?万一砍到自己咋办啊?”王老爷继续训斥道。
“不会。”王中孚梗着脖子说道。
“啥不会?”王老爷不解道。
“不会伤到我自己,我师父教得好地很。”王中孚辩解道。
“师父?谁让你收徒哩?谁允许你收徒哩?”王老爷问王良道。
“都说闹着玩呢,我看少爷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奇才,所以就哄着他玩呢,只不过口头上叫着师父罢哩,没实质的。”王良解释道。
“不,师父,我是磕头了的,你是我师父。”王中孚义正言辞地说道。
王良听得心里热乎乎的,这娃虽然年纪小,可是个有情有义有担当的人,这真是难得,自己还没看错人。
“你看看,你把娃都教成啥样哩!”王老爷气氛地说道。
“对不起老爷,都是我的错,你就罚我一个人吧,饶了少爷吧。”王良请求道。
“咱都没错,都怪姐姐告状,姐姐坏。”王中孚指着婉清喊道。
“你看看,你看看,叔父,我这管不了,呜呜...”婉清说着又哭起来。
“别跟个娃一般见识了,别哭哩,这不是教育呢吧。”王老爷劝解道。
王老爷怕婉清不再管儿子了,现在大院里只有婉清能压制住他的邪性,这快一年了没风没浪的,这都是婉清的功劳,换了别人说不定早就给克死了,在“丧门星”这个事情上,王老爷还是默认的。
“叔父啊,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是管不了了,说不定哪天就把我杀了啊,呜呜....”婉清继续哭诉,此刻淑女形象与他无缘,更像是个乡妇。
“好哩好哩,明天开始中孚就不要去王良那里哩,你好好的教他识字读书,王良你好好看家护院,各干各的吧,别闹哩,王家才消停几天啊,我真是怕了。”王老爷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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