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国家会允许质子触碰自己的军务,李小寂是例外,他受的恩宠,足以让他获得更多的便利。
但吕应扬没想到李小寂会邀请他同去,而这对他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自然不会拒绝,只会感激在心,并狠狠珍惜。
想着,吕应扬起身,郑重鞠了一躬,道:“好,我与你一起,阿寂,谢谢你,老实说,我很意外你会这么做。”
“我也很意外大哥和穆姐姐之后,会是你第一个过来看我,还特意佩戴了绣着言国图腾的腰带。”
李小寂看了一眼吕应扬腰间的白底绣银云纹嵌碧玉带,露出一丝怀念,意有所指的道。
今天来看望李小寂的人,不乏真心者,但终究不亲近,细节处自然做得没那么好,吕应扬在其中算是有心的了。
顺着李小寂的视线往下,吕应扬摸了摸腰带,其实这是他几年前给对方准备的生辰礼,想试着缓和关系。
但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一见面说不到两句话两人又吵了起来,吵到后面直接忘了这件事,腰带也不晓得塞到哪里去了。
还是前几天翻东西的时候意外翻了出来,本想扔掉,但又临时改了主意,想着先留着,做个纪念也好。
不曾想,这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叫他得以佩戴这条意义已完全不同的腰带,来见李小寂。
既是上天安排,合该顺从,接下来,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为了莒国的利益,都该重新定义他和李小寂的关系了。
想着,吕应扬诚挚的说道:“阿寂,今夜,你我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便翻篇了,明天开始,我会是你的朋友!”
“好,我的朋友,不如从今晚开始?”李小寂一笑,站起身,伸出手,吕应扬会意微笑,握住并狠狠地握紧了一下。
至于间者的话题,两人没再谈起,这个事需要从长计议,眼下当以莒国并入简国一事为重。
吕应扬走后,火速给大皇兄写信,挑重点的说,力求得到对方的重视,李小寂则在宫侍的伺候下沐浴更衣,预备睡下。
而两人方才的谈话已一五一十的被人记录下来,放到了瑜国皇帝的书桌上,宣子庆站在一旁,看着李小寂和吕应扬的表现,不免感到满意。
瑜国皇帝亦如此,他对吕应扬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对方只是展现了一个合格的皇子该有的才智和敏锐,证明了瑜国这些年的教导并未白费。
倒是为李小寂的通透感到惊喜,这孩子天赋强,仔细培养一番,未必不能成为一个好的帝王苗子。
将来,若言国得幸复国,李小寂定会成为一代雄主,说不得还能反过来压瑜国一头。
“害怕吗,你宠着长大的弟弟要走向一条强大的路了,将来他会是你的盟友,你的兄弟,还是你的敌人,皆是未知。”
瑜国皇帝看了宣子庆一眼,想看看儿子的反应,这也是在给对方上课,合格的帝王当随时都能调整好立场和心态。
昨天,我可与你把酒言欢,今天,我亦可笑着砍下你的头颅,今夜,我与敌人不共戴天,明晚,敌人却又是我最好的盟友。
“不怕!父皇说过,自信当来源于自身的强大,而非对手的无能,儿臣自信无论将来发生何事,都能对得起肩上的责任。”
宣子庆这么说,却是做好了他和李小寂走向敌对方的准备,世事难料,他不会想当然的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什么都不会变。
但若可以,他会尽可能的将两人的关系引向携手并进的道路,相信李小寂的心和他一样,没有谁压谁一头的说法,有的只是强强联手。
至于一统天下,非一时之功,他只管替后代打好基础,剩下的便交给他们把握了,而那将是属于后代的精彩,到了那个时候,他的故事已经结束。
又何必去管那么多?
原剧情里,宣子庆牢记皇帝的教导,一直做得很好,与原身关系的变化,也是必然。
不说在帝王家,便是放在寻常百姓家,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肩上的担子的加重,彼此间的联系总会减少。
但对宣子庆来说,只是见面的次数少了,在他的心底,原身依旧是他最疼爱的弟弟,给对方的优待未曾改过。
是以,他从未想过原身会恨他,更恨入骨髓,只以为这个一直宠着大的弟弟不习惯不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的生活,才会闹脾气,挂脸。
直到被原身毒死,宣子庆才发现他这一生竟如此的失败,错信他人,错负真心,不仅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却是不知李小寂来了后,宣子庆可还会如前世那般崩溃绝望?
听得宣子庆的回答,看着他眼里若星辰般灿烂的光,瑜国皇帝微松口气,起身拍拍儿子的肩膀。
道:“你能这么想,很好!接下来,可适当的助吕应扬一力,毕竟阿寂说的不错,莒国好,瑜国无忧。”
点点头,宣子庆深吸一口气,已是做好了计划,阿寂厉害,他这个做大哥的也不是草包,自会完善个中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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