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做了个手势,示意在书房里伺候的宫侍安静的退出门外,接下来,她要和小皇帝独处一段时间。
宫侍们敛声屏息的退下,小皇帝却忽的蹙了蹙眉,像是不满意这次斗蛐蛐的结果,小脸皱成了包子。
“如何,今日可还是你最爱的‘全胜’赢?”摄政女王看了一眼小皇帝,瞧他那样,便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汗,放低声音,道。
“唉,‘全胜’输了,今天赢的是我刚弄到手的‘啄皿’,看这样子,‘全胜’要被我埋起来了。”小皇帝头也不抬的道。
恰好四下无人,摄政女王索性坐在地上,舒缓了一下肢体,轻笑一声,道:“你倒是喜新厌旧得快,昨天还全胜长全胜短的,今天便要埋了它。”
小皇帝抬眼,一脸天真的道:“无用之物,留着作甚?既不能改变它失败的事实,又不能给我带来欢乐,我还能埋了它,已是有头有尾了。”
说着,小皇帝也学着摄政女王的动作,坐下来,看了一眼精神饱满,仿佛还能再战三百回合的“啄皿”,眼里并无几分满意。
低声道:“今日风光又如何?明日若它输了,也会像‘全胜’一样,想活,便只能想尽办法的赢,但凡输一次,便不能再为我所喜。”
“瞧你,‘啄皿’尚有用处,便开始预设它无用时的场景了,倘若这无用之物复活,可会担心它心存怨恨,对你的弃如敝履展开报复?”
摄政女王一边说一边伸手捏了捏小皇帝的脸,谁说她不会养孩子的,这不白白胖胖?肉嘟嘟的脸蛋摸着真是舒服。
“并不担心,做事做全,要么不做,要做,那一定是让它毫无生还的可能,斩草除根。”小皇帝顺势蹭了蹭摄政女王。
摄政女王满意的点点头,想起朝堂上最近又不安分的动静,道:“这么说来,姑姑也得做得再绝一点,索性株连九族咯?”
“省得那些人三番四次的出来闹事,做什么都做不成,给人添堵倒是擅长,叫他国看足了笑话。”
小皇帝听着摄政女王话语里隐含的浓郁杀气,却一点都不害怕,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分外的可爱。
但说出来的话,却叫人胆寒,“没错,那些乱吠的狗确实令人烦恼,倒不如一次性解决干净。”
“反正不管姑姑做什么,我都会牵着姑姑的手一直到最后,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姑姑一个亲人了。”
“……”摄政女王看着小皇帝和她兄长如出一辙的笑脸,有瞬间的晃神,仿若回到了小时候,每次受到委屈,都会被兄长温柔的抱在怀里哄劝。
那时的风很轻,那时的阳光很暖,兄长的笑脸,是令她安心的灵药,奈何物是人非,再回想也是无谓。
摇摇头,摄政女王果断收住了快要发散的思绪,盯着小皇帝的眼睛,道:“那好,这次便让你站在姑姑身边看个明白!”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管发生何事,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看清楚了听清楚了,不许有丝毫的逃避。”
“作为一国君主,喜怒不形于色乃是基本,可千万别让朝堂的那些鼠辈看了咱们的笑话!”
小皇帝嘴角微翘,抱住摄政女王,深吸了一口气,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但至少现在的他是能依靠姑姑的。
想要他死的人实在太多,唯有姑姑必须付出一分真心去保住他的性命,这乃形势所逼,亦是亲缘关系作祟。
且这次对他来说是个机会,好叫那些喜欢因他年幼便欺他瞒他肆意挑唆的人看看,他再小,也是一国皇帝,可容不得他人摆弄。
摄政女王感受着怀里的温热,忆起兄嫂,微叹口气,兄嫂当初明明是希望他们的孩子能成为一个仁爱包容的君子,平安健康一生的。
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过往只能沦为云烟,她也注定不能如他们所愿,将小侄子培养成一个仁德之人。
若是全盛时期的瑾国,仁君守成最合适不过,但偏偏现在的瑾国前有狼后有虎,内忧外患,形势危急。
一个仁爱的君主并不能稳住局势,唯有杀伐果断的霸主,才能镇住那些魑魅魍魉,给下一代奠定基础。
所以,便是百年之后到了地下,面对兄嫂的责怪,她也是无悔无愧的。
跟世人想的不一样,瑾国的摄政女王和小皇帝之间并非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而小皇帝亦不是完全的傀儡。
很多时候,摄政女王都会将他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他帝王之术,偶尔也会让他自己做决定。
一些政事,小皇帝是有决策权的,只是在旁人看来,总会认为不管他说什么都不是出自本意,而是私下听了摄政女王的吩咐。
但不管别人如何鬼心猜测,摄政女王和小皇帝都是亦师亦友亦亲亦臣的关系,关键时刻,齐心协力一致对外,旁人轻易动摇不得。
而瑾国之所以会在这一代形成幼帝登位,首个摄政女王掌权的形势,皆因上一代帝王的疯魔。
其为一容貌倾城的民间女子失了神智,竟亲手杀了自己的皇后及嫡子,只为了让真爱之人坐上后位,并为他诞下真正想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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