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自己是天命真女的南衣在宣子庆那里受到打击,又从孟国皇帝身上找回自信后,便明里暗里的表现出了她对孟国皇帝后宫的不满。
认为他的身边只需要她一个人便够了,留着那些妃嫔的话,既碍眼,又没有价值,倒不如早早的打发出宫。
至于皇子公主嘛,成年后都会出去建府,过后再去封地,或是嫁人,可以来个眼不见为净,她便也不是不能容下这些皇家血脉。
反正到了最后,只能是她生下的孩子继承皇位,其他的全部没戏。
奈何孟国皇帝对此不是含糊过去,便是以前朝后宫的关系密不可分,不可轻易动作为由堵住南衣的话。
再有的便是拿皇嗣说事了,孟国皇帝说后宫妃嫔他谁都不在乎,但她们于皇室生育有功,总不好太过绝情。
否则叫天下人看了,还以为他是什么生完孩子就不认人的暴君呢。
留着便留着,左右他不会再去她们的寝宫,从今往后只会看着南衣一个人,南衣只管把她们当成养在宫里的闲人,无需计较。
皇子公主们就更不必在意了,他只会关注南衣的肚子,南衣所出子嗣才是他真正看重的传承。
见孟国皇帝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南衣也不好再坚持,只能委屈自己容了孟国皇帝的后宫。
这会儿碰上这些她不得不容下的女人,南衣的心里只感到一阵厌烦,真是烦人,没事跑出来做什么,难不成想找机会到孟国皇帝面前争宠?
南衣发散思维,想象着各种后宫争宠画面的时候,为首的一身华服的贵妃先向她行了礼。
即便有动作,但头上步摇始终不动的贵妃行完礼后,温柔一笑,道:“臣妾见过姑娘,问姑娘好,姑娘这是要回宫休息么?”
南衣的身份在后宫十分特殊,虽是无名无分,但却凌驾于各宫妃嫔之上,任何人在她面前都不得无礼。
尽管孟国皇帝的种种举动都像是预备册封她为皇后,但这事始终没有宣之于口,更不曾提上日程,后宫诸人便只得不伦不类的称呼她一声“姑娘”。
待她正式成为皇后,与孟国皇帝完成洞房仪式,后宫诸人才会叫她一声“皇后娘娘”,总得名正了,才能言顺。
见贵妃如此知趣,率先行礼,礼数周全,南衣却是冷笑一声,没有回礼,更没有给半个正眼,甩袖便走。
呵,这些后宫的花瓶哪里值得她费半点心思?她们的低头也不过是强压妒火不得已为之罢了,鬼知道心里是如何的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
看来还是得先下手为强,待她成为皇后,便将这些妃嫔一一解决了,省得给自己留下隐患。
南衣翻涌的情绪弄醒了系统,等它搞清楚她在想什么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还真是恶毒。
看着南衣一行人的背影,站在贵妃右侧的一个妃子皱了皱眉,愤愤不平的道:“她未免太过嚣张!真以为陛下会立她为后么?”
贵妃看了妃子一眼,轻声劝道:“妹妹何必跟这种不知所谓的人一般见识?咱们只管跟着陛下的心意走便是,陛下捧她,咱们便也捧。”
哪日陛下不捧了,甚至是厌恶了,也就到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时刻。
这句话被贵妃压在了心底,能在宫里屹立不倒这么多年,她当然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可我还是不服,叫她一声‘姑娘’,那是看在陛下礼重她的份上,她倒好,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妃子委屈又生气的看着贵妃。
咬了咬牙,又道:“名分未定之下,既不给姐姐回礼,也不拿正眼看人,此般作态,着实令人气恨。”
“你也说了,陛下礼重她,不管是为着什么,她现在都是陛下最为看重的人,咱们不必多事,省得惹祸上身。”贵妃说着,拉着妃子走了。
妃子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在贵妃陡然变得犀利的眼神下吞了回去,小心翼翼的赔了个笑脸,握紧了贵妃的手。
自己怎么忘了表姐是个怎样的人呢?南衣嚣张便尽管嚣张,待得时机成熟,表姐一定会做出最有力的回击,将遭受的一切全部还回去。
其他位分低一些的妃嫔始终闭着嘴,不管是南衣的无礼,还是贵妃的隐忍,亦或是明妃的沉不住气,她们都低垂眼眸,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此刻跟在贵妃身后,看着贵妃和明妃表姐妹之间的互动,一些人心中不免羡慕,羡慕明妃有个好姐姐护着。
不然,依着明妃爆炭一般的性子,早就被人坑得死了无数次,连骨头渣也不会剩下。
而南衣和诸妃不知道的是,孟国皇帝前脚含情脉脉的目送南衣离开,后脚便变了脸,秘密叫来太医检查他的身体。
这是每次见过南衣之后,孟国皇帝都会有的举动,恨不能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清查一遍,不可谓不小心。
毕竟给疯帝施展邪术的民间女子和南衣一样来历不明,一样手段莫测,且看样子南衣比那个民间女子更有本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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