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系统这么说,南衣怒气稍减,但还是很气愤,许是之前在孟国的待遇太好,几乎没有令她不顺心的事发生,堪称顺心顺意。
才会叫她在被驳了面子后,这般的沉不住气,更是动了杀心,想要将眼前之人剥皮拆骨。
但她终究还是留了一丝理智的,又有系统将利弊分析得清清楚楚,便是心里再如何不甘愿,也只能勉强自己忍下来。
洛锦看着南衣的脸色一变再变,就好像是打翻了染缸一般,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奇怪,怎么还不爆发?
南衣回过神,看看柳侍卫始终挺直的腰背,面片馆东家冷汗连连的脸,门口那些侍卫丫鬟难掩厌恶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总算压下了怒火。
倒是她大意了,这里不是孟国,旻国皇帝待她远没有到孟国皇帝那般百依百顺的地步,若然轻举妄动,定会前功尽弃。
行,她忍,忍到不需要再忍的那天,定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缓缓呼出这口气,南衣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轻声道:“既如此,便作罢吧,我若想吃,自会再来。”
话落,南衣转身就走,洛锦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居然没有仗势欺人,逼得这家馆子关门大吉?真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哟!
想着,洛锦收起扇子,快步跟在南衣身后,按着之前的惯例安抚她的情绪,将得罪她的人贬得一无是处。
南衣和洛锦一动,随行人员只能跟着行动,很快便走了个干净,桌上摆着的银钱是洛锦随手留下的,这么点钱,就不必劳动宫里的人来结算了。
许久,面片馆才恢复了动静,食客们纷纷动身,想要扶起仍然跪在地上的面片馆东家,但被伙计抢先了一步。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安慰声中,面片馆东家擦了擦汗,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馆外,幸亏是虚惊一场。
或许,对一些人来说,能够跟在达官贵族身边做事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不仅全家跟着沾光,甚至很可能改变子孙后代的命运。
但对另一些人来说,这份泼天的富贵只怕有命拿没命享。
面片馆东家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他就适合守着一个小馆子,多为干苦力的人服务,大家其乐融融的。
一旦入宫,不出半天便会被贵人嫌弃,落个扫地出门或横尸归家的下场。
毕竟贵人觉得他做的好吃,不过是没吃过,图个新鲜罢了,新鲜劲一过,他若是拿不出令贵人满意的东西,自不会落得好。
何况宫中环境险恶,他一个外来者,既不懂规矩,又不够圆滑,没了贵人的依仗,其他人必会将他吞吃入腹。
摇摇头,面片馆东家想起南衣说以后还来吃的话,吞了吞口水,打消了歇业一段时间,待风声过去再回来的念头。
只能默默祈祷南衣回宫后便忘了这档子事,贵人事多,就不必记挂着他一个小厨子了。
而南衣在面片馆引起的小风波已经第一时间传到了旻国皇帝耳边,叫他略微意外的笑了,行,算她懂点规矩,晓得在旻国该收敛脾性。
拿起桌上的一份奏折,旻国皇帝继续批阅起来,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谁让南衣及时压住情绪了呢?
若她选择爆发,真的闹出了人命,可就给了旻国皇帝借题发挥,一方面凭此逼得孟国使臣团一退再退,一方面将南衣牢牢困在手中的机会。
一批奏折处理完,旻国皇帝在贴身内侍的劝说下,正打算歇一歇,便听得洛锦求见的声音,顿时挑起眉梢,宣人进来。
此刻的洛锦可不是在南衣面前的翩翩公子样,而是一身干练的侍卫服,行动间自有一股硬气,容貌也完全变了样。
从南衣喜欢的清秀俊美变成了浓眉大眼神色严肃,而这个相对粗狂些的样子才是“洛锦”一半的真面目。
另一半仍得做遮掩,毕竟任务结束后,他还得回到旻国皇帝身边继续做其最忠诚的暗卫呢。
旻国皇帝明白“洛锦”有话要说,便屏退了左右,只剩下二人时,半跪在地的“洛锦”详细的说了在面片馆里发生的事。
一些常人观察不到或是不敢观察,本能的忽略掉的细节,被“洛锦”一一指了出来。
“属下看得分明,她当时是真的气到了,马上就要问柳侍卫和那厨子的罪,但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又控制住了情绪……”
“就好像是有人劝阻了她一般,不,应该说是威胁了她,让她不得不强压脾气,选择轻飘飘的揭过此事。”
“此事略微诡异,属下不敢擅作主张,便如实禀告,如何衡量,自然是陛下说了算,但或许这也是属下的错觉,到底当时并无旁人在南衣身侧。”
旻国皇帝蹙眉,低声道:“这么古怪?难道是传说中的一体双魂,或是和南部那边的蛊术有关?”
这话“洛锦”不敢接,也没有资格接,只低垂着头,等待着旻国皇帝的进一步指令。
“继续盯着她,一举一动皆不可错漏,但要更为谨慎小心,别暴露了身份。”半晌,旻国皇帝下了命令,“洛锦”便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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