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说到最后颇有些愤愤不平,眉眼间的怨怒,叫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伍郎把属于她的皇位转手给他人了呢。
旻国皇帝嘴角一抽,生平第一次有种噎住了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这会儿,他是完全相信南衣乃“一体双魂”的存在了,不然,这女人的聪明和愚蠢为何能割裂得这般厉害?
总是在他以为看到她的下线的时候,又扔出一个“惊喜”,告诉他,她的下线远远未到。
耳力不凡的李小寂则喝了口茶压惊,啧啧,这人啊,果然还是要亲自接触过后才能晓得深浅。
先前只看剧情,以为南衣不过是自大傲慢了些,还是有几分头脑的,却没想到真人居然可以蠢到这个地步。
不怪得系统在手,武器在手,却仍是被原身反杀,折磨到死了,就这个智商,她不死谁死?
换句话来说,若不是靠着系统苦心竭力的遮掩,原身也不会和她虚与委蛇这么久了,白叫她活了那么长时间。
看完戏本打算窝回李小寂识海的大奸臣系统因着南衣的犯蠢一时忘了动作,不知察觉到了什么,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南衣的方向一眼。
凑近李小寂,低声道:“南衣的系统自闭了,估计它现在很想时光倒流回绑定的那一刻,狠狠地抽自己几巴掌。”
没错,系统是真的想扇死自己,难得一个和旻国皇帝拉近关系的机会,却被南衣毁了个干净,不仅如此,连带着前段时间做的努力也都白费了。
这个女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管住情绪,更管住嘴巴啊?再这么下去,只怕它的存在也瞒不住了,唉!
它还该坚持下去吗,跟着这么个主,便是能侥幸存活,也是苟延残喘。
南衣可不知在场之人心里的真实想法,以为她说的是最正确不过的话,表达的观点也很好,便不由得看了旻国皇帝一眼,一副求认可的样。
“不知任吉是何看法?”旻国皇帝瞬间将视线放在李小寂身上,不愿再看南衣一眼,怕伤着眼睛。
南衣无知无觉,只紧张的看着李小寂,担心对方这是被刁难了,旻国皇帝也真是的,她不过是更爱李小寂一点,他这么计较干嘛?
他自己不也是娇妃舒嫔左拥右抱着,不曾把她视作唯一,轮到她,却只能够看着他一人么?哼,双标!
李小寂现在的身份是商人之子——任吉,陌生的名字,却叫他立马应了,神色自然,语气轻松,半点破绽也没有。
明白这是到了展现自我的时候,李小寂眉梢一挑,立刻站了起来,对旻国皇帝行了一礼,扫了南衣一眼,心里道了个歉。
是你主动送上的梯子,我不顺着爬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你的美意?
微微一笑,李小寂掷地有声的道:“回陛下的话,依草民愚见,此事非是女色误人,而是戾庸帝其心不正。”
此话一出,瞬间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李小寂这是当着一位帝王的面公然指责另一位帝王心术不正吗?好大的胆。
南衣愣了一下,李小寂这是在反驳她方才的话么?为什么,他们不是灵魂伴侣,命中注定的爱人么,怎么他却有不同的观点?
相比众人或是惊讶或是疑惑的反应,旻国皇帝却是一笑,轻轻抬手,示意李小寂继续往下说。
见状,乐师适时的放慢了节奏,免得吵着贵人说话,舞姬也放缓了舞步,长袖掀起时竟听不到半点声音。
李小寂想了想,轻咳一声,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人皆爱美,但爱美之道因人而异。
君子遇美,往往远观,不敢亵玩,以克己为主,以尊重为重,小人遇美,则歹念顿生,意在掠夺,更在毁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故而,女色无罪,美人无辜,不该苛责于此,为恶行洗白,为恶人脱罪。
戾庸帝身为帝王,本就是后宫佳丽三千,想要什么样的人都有,却还是要大肆举行劳民伤财的选秀活动,老的少的全都不放过。
如此作为,不过是为了满足他内心的欲念罢了,是他想要,所以才那么做的,与天下女子何干,又怎会是女子不识好歹?
说到这里,李小寂停顿了下,想起了任然曾经对他说过的一番话,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大奸臣系统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没有做什么,只安静的看着他。
很多时候,你说什么做什么,是什么性别是什么人,出身富贵还是出身贫寒,都不是他人欺凌作恶的理由。
他要霸凌,他要行凶,大部分情况下,乃是他心思不正,身歪影斜所致,与受害者无关。
不必揪着受害者不放,不必苛责受害者必须完美,必须洁白如玉,当把目光聚焦在行凶者身上,以维护法律的态度对之。
“至于这伍郎为他人做嫁衣的说法,更是无稽之谈,在草民看来,伍郎此举惊世骇俗之余,却彰显了男儿的真本色!”
“只看昕国如今的形势,便知伍郎当时的想法有多深远,多周全了,他舍弃了自我之欲,成就了昕国百姓的未来,实乃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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