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国皇帝嘴角一抽,但也没说什么,正想叫人收拾出一个地方来给燃国大公主住下,便听得通传声,却是舒嫔那边出了点问题。
舒嫔自怀孕起便一直窝在寝宫里养胎,又有旻国皇帝派人重重保护,按理说不该有什么错漏,但算计易挡,意外难防。
这不,舒嫔不过是躺得烦了,便想起身走动一下,好在分娩时能够顺利些,却因一时脚软无力,不受控的摔向了地面。
幸亏身边伺候的人反应及时,两个做肉垫,两个拉住舒嫔,还有的直接跪下托住了舒嫔的腰,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且舒嫔活动的地方都被铺上了厚厚的垫子,不方便铺垫子的也有其他可以起到缓冲作用的玩意儿替代。
因此,舒嫔被送回床上后,并无不适感,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仍得叫太医来详细诊脉,再把这事报给旻国皇帝。
听得是舒嫔自己不小心闯出的祸,旻国皇帝皱了皱眉,老师见状,便劝了两句,“妇人孕子向来辛苦,孕子的那一刻,身体便不由她们做主了。”
“突如其来的腿脚无力,头晕目眩等等,实在是防不胜防,意外便是这么产生的,陛下当宽容对待,莫要苛责了舒嫔。”
旻国皇帝回过神,对上老师略显悲伤的眼神,忆起老师疼爱的一个远房表妹当年便是因肚子大了行动不便发生了意外,差点一尸两命。
虽说最终母子均安,但老师的表妹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在还算年轻的年纪便因一场风寒去了,让老师痛彻心扉。
想来舒嫔的事勾起了老师的回忆,才会让他作此劝说,并非有意插手帝王后宫之事。
旻国皇帝便笑了笑,道:“老师放心,朕不是那等心思狭隘之人,自不会对怀孕的妃嫔横加指责。”
老师点了点头,示意旻国皇帝不必陪着自己了,赶紧去看看舒嫔的情况,这种时候,有孕在身的人最需要的便是亲近之人的关心了。
吩咐负责伺候老师的宫侍小心着些后,旻国皇帝摆驾离开了老师的住所,往舒嫔的寝宫而去。
待旻国皇帝到达舒嫔寝宫的时候,太医刚给她诊完脉,说是母子均安,但接下来的日子里,舒嫔最好以卧床休息为主,莫要再自行走动了。
太医会给舒嫔开好安胎药,一天三次,饭后服用,为着龙嗣,为着她自己的身体,药必须按时喝,一次也不能少。
舒嫔显然也被方才的事吓到了,脸色苍白,听得太医的话,自是点头,不敢违背,这次是她好运,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了。
才缓了口气,舒嫔便对上了旻国皇帝的视线,瞬间红了眼睛,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旻国皇帝先一步的伸手阻止。
他不让人通传便是不想惊着舒嫔,再劳动舒嫔出来行礼,原本心里还是对舒嫔的大意感到不满的,但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又不想再说什么了。
省得她精神压力过大,影响了情绪,再牵连了腹中的胎儿。
挥了挥手,寝殿内的人安静的退了下去,待只剩下旻国皇帝和舒嫔,帝王便坐在了床边,伸手替舒嫔擦了擦不知何时掉落的眼泪。
“陛下,妾身有罪……”舒嫔咬了咬嘴唇,才说出一句话便被旻国皇帝阻止了,只听他温柔的道:“不再有下次便可以了。”
说着话,旻国皇帝将舒嫔抱到了怀里,伸手搭在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像是在安抚腹中的胎儿。
“陛下……”没想到旻国皇帝会是这样的态度,让舒嫔既感动又忐忑。
原以为自己会被责怪一番,毕竟这事确实是她的过失,若有个万一,她九条命都不够偿的,但他竟打算轻松揭过?
“安心休息,安生的把皇嗣生下来,其他的莫要多想。”旻国皇帝微微一笑,将一直挂在身上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塞到舒嫔手里。
舒嫔拿着这块意义非凡的玉佩,眨了眨眼,却不敢乱想,或许这只是陛下为了她能静心养胎的随手之举,并无其他意思。
旻国皇帝怎会看不出舒嫔的心思,满意她的安分之余,又难得的生了一丝怜惜,怀孕这事的确辛苦她了。
便摸了摸舒嫔的头,轻声道:“今晚,朕便在这里陪你,你且放心安睡,养好精神。”
舒嫔眨眨眼,想说她身体不便,怕委屈了陛下,但又在他似水的目光中,低下了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夜无话,后宫诸美得知旻国皇帝留宿舒嫔的寝宫后,却是松了口气。
看来,陛下并没有完全被南衣那个狐狸精迷惑,眼里还是能看到别人的,不至于为了她而守身如玉。
既然陛下能看到大腹便便的舒嫔,亦不计较对方不方便侍寝的情况,那陛下就一定能看到她们,此时,正是争宠的大好时机。
待得南衣回来,即便真的做了皇后,也无力掌控后宫,更无法凌驾于她们之上,毕竟在这宫里,妃嫔和皇后一样,安身立命的根本都是帝王的宠爱。
可不等后宫诸美做什么,旻国皇帝转脸便叫了娇妃伴驾,说是要去替帝师祈福,祈愿他能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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