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骗局”这一关键词,孟国皇帝擦剑的手一顿,瞧着李小寂难掩讥讽的表情,喜怒难辨的道:“你倒是大胆,敢这么编排强大的旻国皇帝。”
话语虽有问责之意,但李小寂又怎会不知自己说的恰是孟国皇帝想的,且还戳到了他最痒的地方?
眨眨眼,李小寂起身给孟国皇帝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道:“微臣胆子可不大,小得离谱,最是禁不得吓,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天下这般大,奇景到处有,神迹也非罕见,但时机如此巧合,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但骗局也好,真的神迹也罢,只要百姓愿意相信也愿意配合,那便达到了旻国皇帝想要的效果,目的既成,其他的又何必在意?”
听到这里,孟国皇帝略微蹙起的眉头明显放松了些,放下剑,招招手,示意李小寂坐在他身边,喝下一口茶。
半晌,道:“你说,这旻国所谓的‘火龙出山’闹出的动静会和南衣的那些武器有关吗?”
“极有可能,陛下不是也见过那些武器的威力了吗?得亏那时正逢暴雨雷鸣,盖住了声响,不然,先出现神迹的便是孟国了。”李小寂点了点头,道。
这话叫孟国皇帝听得再次皱眉,似乎有些可惜当时怎么没想到顺势造个“神迹”出来,但一想到孟国和旻国之间的差距,又不可惜了。
真在旻国之前造出神迹的话,孟国怕是会立马沦为众矢之的,便是身有底气,不惧群起而攻之的危机,也难逃一个手忙脚乱。
乱中出错,便是最后孟国能力挽狂澜,一并灭了诸国,一统天下,但若和他预期的结果相差太多,心里也难免失望。
只是南衣是何时把给他的那些图纸给了旻国皇帝的,旻国皇帝手里拥有的可是比他多,比他全?
等等,能把图纸如此顺畅的流传出去的,除了南衣,还有一人。
孟国皇帝不由得把视线放在了李小寂身上,商人之子,自然摆不脱商人的习气,唯利是图,见缝插针,左右摇摆。
能向他投诚,亦能向旻国皇帝效忠,说不得打的便是两边都占的主意。
且天下君主这般多,除了他和旻国皇帝外,仍有许多“识货”的,谁晓得李小寂真正忠心的人到底是谁?
顶着帝王灼热的视线,李小寂神色不改的道:“南衣不是一直念着回到旻国做皇后吗?”
“这般自信满满,笃定她一旦回去便能成为皇后,而旻国的后位又确实空悬至今,说不得她在私下里已经与旻国皇帝达成了某种协议。”
“旻国皇帝便是不重女色,不溺情爱,看在南衣身怀巨宝的份上,一个后位罢了,又有什么给不起的?”
李小寂毫不客气的将锅甩给了南衣,反正这事的确与她有关,这个锅她便是不想背也得背了。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叫孟国皇帝放柔了眼神,比起李小寂,的确是南衣更有嫌疑。
但一想到旻国的“神迹”与她有关,孟国皇帝便控制不住的黑了脸,怪不得她给出的图纸越来越少,越来越不像话。
看来,除却她莫名其妙失了后盾的原因外,还有她藏着掖着,预备留来讨好旻国皇帝的原因在。
呵,早知道南衣是个绣花枕头,没多少才华,底气也不牢靠,他又何必处处小心,费尽心思的去讨好她?
但现在也不晚,若此番猜测正确,那南衣的手里应该还剩些有用的东西。
待李小寂想办法把她剩下的图纸全部复刻出来,孟国皇帝便可以摆脱这个烦人的女人了。
被迫在寝宫里养肉的南衣忽的打了个喷嚏,忧愁的面庞更添了几分郁色,心道:系统,我错了,你快点醒来吧,不然,我俩全都得玩完。
等待了一会儿,四周静悄悄的,依旧是什么也没发生,叫南衣红了眼睛,看着梳妆台上孟国皇帝新赏赐的簪子,寻死的心再次萌生。
但一想到李小寂温柔的笑脸,许下的一切有他,她无需忧虑的承诺,南衣又舍不得了,万一她真死了,岂不是什么也没了?
“呵!看来,孟国的速度也得加紧了!”孟国皇帝说着,继续擦剑,李小寂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安静的陪着。
孟国这几年的低调确如一些人猜测的那样,非由盛转衰,非昙花一现,而是在憋着坏,不知何时便会跳出来咬人一口。
而这个“坏”却有李小寂的功劳在,这是他和孟国皇帝私下里谋划的,就连孟国未来的储君三皇子也对此毫不知情。
事以密成,在大功告成的那一天,方是孟国向诸国发出咆哮的时候。
原本孟国皇帝还想压一压时间,不必急着挑起大战,但旻国神迹乍现的事显然刺激了他,哪怕他认为那就是个骗局,也仍是避免不了的在意了。
察言观色的李小寂见此,明白他要更添几分功劳了,好将孟国皇帝的野心彻底激发出来,燃烧至最旺,直至膨胀。
想着,李小寂在回到居住的宅院时,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用过饭,便立刻去了书房,摊开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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