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投屏,看着颜敏琛等人眉目坚毅,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儿,李小寂想起曾经朝夕相对的日子,眉眼微弯,似在微笑。
大奸臣系统盯着他的表情变化,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酸,臭小子,才和这些人并肩作战多久便情谊深厚难舍难分了?
那么情绪丰富,多愁善感的话,怎么不懂分一点给自己?
好歹自己和李小寂是从一开始便搭档到现在的,期间历经凶险,同生共死的次数数都懒得数了。
偏偏李小寂一点儿也不晓得珍惜,死活不肯再换个名字,叫自己顶着“二蛋”这个挫名在一众大系统面前抬不起头来,想想都恨!
李小寂回过神,对上大奸臣系统龇牙咧嘴的表情,不免疑惑道:“二蛋,你咋了,脸抽筋?”
“……”大奸臣系统眯眼,一口气堵在胸口,看了一眼投屏里瑜国上下众志成城的画面,忽的一笑,道:“你舍不得了?”
“可惜呀,是你一手推动的剧情,真期待宣子庆等人晓得这一切都是他们信赖的小阿寂做下时的反应,应该会很精彩。”
“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你用不着幸灾乐祸,难不成到了今天你还会对我的良心抱着期望?”李小寂双手抱在脑后,好笑的道。
大奸臣系统挑眉,伸手用力地捏了一把李小寂的脸蛋,道:“要是真的半点都不在乎,干嘛皱着眉头?”
李小寂被捏疼了,却不恼,视线放在投屏里已是龙袍在身,眉眼间添了许多阅历的宣子庆身上,道:“只是在苦恼该如何揭露身份。”
说着,李小寂在脑子里仔细回顾了一遍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种种,想起还被困在牢中的瑜国细作,在几种方案中选择了比较直接的那一种。
而后,风雨欲来的瑜国开始流传起几个小道消息,却是说孟国皇帝身边的某个佞幸原是瑜国派去的细作。
其本该帮着瑜国窃取孟国的情报,确保瑜国无忧,不料人心难测,该佞幸耐不住孟国皇帝的封官加爵,各路赏赐,一朝反水,站在了孟国那边。
更狠心的出卖了己国人,只为讨孟国皇帝欢心,站稳自己的脚步。
此刻就有不少瑜国的顶尖细作被这该死的叛徒抓了,关在暗无天日的牢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最为可恨的是,这次孟国会选择率先向瑜国发难,以莫须有的罪名出兵,也是这个叛徒挑唆的。
本来孟国皇帝还没打算和瑜国交难,偏生叛徒做贼心虚,害怕母国不灭,自己的所作所为早晚有一日会遭到清算,便选择先下手为强。
其心何其狠毒,为着向上爬,竟是忘恩负义,抛弃祖根,丝毫不顾母国的死活,简直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赎其罪。
这些消息不知从哪儿开始传的,但一传十十传百之下,已成势头,立刻引起了瑜国上下的愤怒。
不知情的人恨不得马上挖出叛徒的身份,将他吞吃入腹,少部分猜得到些许内情的人则认为这是孟国的攻心之战,不该相信。
若是信了,定会在本国埋下隐患,到时你怀疑我我疑心你,满大街都有可能是“叛徒”,这不利于瑜国的团结。
尤其是在大敌将至的前提下,自己人先打起来的话,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虎狼一般的孟国?
而在瑜国为流言一事猜测纷纷的时候,又有一些小道消息窜出,却说孟国皇帝身边的小人不是来自瑜国的,而是来自旻国。
他本是旻国皇帝派到孟国皇帝身边的间者,叛变之后,为着混淆视线,便将祸水引到瑜国身上,实际上和瑜国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先前说他是瑜国叛徒的消息也是他自己散出去的,为的就是让瑜国自乱阵脚,转移旻国的注意力,好让自个儿落个轻松自在。
此人蛇蝎心肠,诡计多端,瑜国上下断不可为此小人乱了方寸,当相信本国人的品质,绝不会出现背叛行为。
至于旻国,该拿叛徒如何,便看旻国的手段和本事了,横竖是它的“家务事”,不是么?
孟国大军即将袭来,瑜国当全心全力对抗敌人,守卫疆土,而非浪费心力在别国事务上。
真真假假的流言不禁让人困惑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相?
但瑜国人冷静下来后,是偏向于第二种说法的,叛徒出在别国身上,好过出在本国,毕竟这事说出去都丢人。
因此,瑜国的一些人很是卖了几分力气,务必要把旻国出了叛徒这事从言语上落实了,叫旻国甩也甩不掉。
形成既定事实的那一刻,纵是将来真相暴露,人们依然可以选择相信的去相信,不信的不信。
瑜国皇宫,帝王的书房内,宣子庆眉头微蹙,盯着手里的折子,一身铠甲的穆令尔坐在一侧,捏着手里的茶杯。
半晌,穆令尔放下茶杯,下意识的说出口,“会是阿寂么?”
却才说完便很快摇了头,自嘲一笑,怎么可能呢,这一定是孟国的阴谋诡计,她可不能上当。
将折子放在一边的宣子庆听得妻子的无心之言,并未面露不悦,也没有为她这一瞬的怀疑感到不满或是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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