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父子俩之前算是爆发了一场非常激烈的争吵,但对太子来说,那不过是件无伤大雅的小事罢了。
也许在父皇心里,他的忤逆犯上,和小孩子不懂事的性质差不多,不至于计较,更不至于上升到某些微妙的高度。
不然父皇也不会那般利落的再次把朝政大权交给他了,再怎么样,他都是父皇最为信任的继承人,能够使父皇无后顾之忧的坚实后盾。
虽说太子仍是不赞成孟国皇帝亲上前线的事,但眼见阻止无望,且各国君主都陆陆续续的参与了进来,便也只能尽好监国的本分。
在丞相等人的协助下,打理好政务,稳定民心,免得前方无碍,反倒是后方拖了后腿。
期间,前朝后宫不是没闹出一些令人心烦的动静,目的皆为夺权,但都被太子强势的压下去了,甚至施展了一些非常手段。
让众人见识到了太子的另一面,再不敢放肆,但也勾起了一些人的记忆,太子真是像极了年轻时的孟国皇帝。
太子不在乎旁人如何议论自己,若要爱惜羽毛,必得处处受限,而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该有的行为,当常罚分明,懂得轻重才是。
前方压力重重,自己人却还想着在这个时候无事生非,谋私利,乱大局,简直愚蠢又恶毒,太子若是还跟他们客气,岂不是如泥人一般任人揉捏?
类似的场景在各国均有上演,但不是每个国家都能那么幸运的有个可独挑大梁的人稳定后方。
这瑜国有太上皇,旻国有帝师和丞相,孟国有太子坐镇,后方安定,无需前方忧心,自可放手一搏。
其他国家就复杂多了,这个想插一脚,那个想露个脸,前线尚未打起来,后线便乱成了一锅粥,搞得各国君主焦头烂额的,情绪一个赛一个的暴躁。
在这样的背景下,反倒是站好阵营的小国们恨不得快些打起来,以用外部矛盾转移内部矛盾,缓解一部分压力。
此刻,两方阵营对垒,小国们的情绪尤为激动,却没有想过要先一步的动手,而是期待着瑜国孟国等大国疯了一般的对战。
瑜国等大国又怎会察觉不出这些小国的小算盘?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由瑜国率先行动,响起了战鼓。
在这个世界,国与国之间发动战争一般要讲究三个规矩,一是有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二是战前递交战书,双方协商好开战的地点,三是准时赴约。
但很多情况下,打起来是不需要什么规矩的,毕竟这种事通常都带着偶发性和随机性,谁有空一步步的慢慢来?
也就是国力相当的强国之间才会遵守这三个规矩,到底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国之间的对战最是消耗国力,总得三思而行。
像大国打小国,小国打小国的话,打就打了,根本没有章法,影响闹大了,过后再找补便是。
如同孟国灭掉言国那般,说亡一国便亡一国,冤魂因弱小连讨个公道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沦为云烟。
这会儿,孟国和瑜国倒是都按着规矩来办了,而瑜国已经行动,孟国这边只需帝王一声令下,便可以开始战争。
但孟国皇帝仅是让负责敲响战鼓的士兵顺着瑜国那边的节奏而动,没有下令进攻的意思,似乎打算再等一等,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
李小寂看了孟国皇帝一眼,明白今日一战仍然是试探,不会动真格,便安静的待着,没有急着跳出来使坏。
战鼓响了又响,孟国皇帝终于下令,瑜国那边也紧接着调整了策略,这场大战终是开幕了。
每个士兵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国拼杀,活下不代表本事强,只代表着明天又可以继续拼搏,死了也不代表失败,因为同袍还在,仍有胜利希望。
看着众人厮杀的场景,李小寂挑了挑眉,趁着无人在意,回到了帐篷,留下一个替身傀儡后,便闪现到了关着南衣的深井。
南衣已经疯了,哪怕重见天日,哪怕仇人就站在眼前,她也毫无反应,只呆呆的看着前方。
李小寂瞧着她那样,没做什么表情,只一把将人拎起,挑了个机会,将人扔到了两方阵营交战的中间地带。
“嘭——”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正在纠缠的士兵们下意识的后退,定眼一看,发现是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后,不免疑惑,她从哪儿来的?
“天上掉,掉下来的……”有看到的人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
“……”周遭的人瞬间愣住,同时抬头看天,不是吧,天上掉下来的居然没摔死也没摔个四分五裂?
这一变故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南衣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像是一尊泥像,没有自己的思想一般。
但她的出现倒是凑巧了,叫本就不想消耗过多兵力的瑜国和孟国默契的喊了“停”。
双方士兵听令行事,默默的后退,留出了足够的距离,南衣依旧麻木的看着前方,无视了周围的变化。
待弄清这个意外闯入战场的女人身份后,双方阵营都骚动了起来,原因无他,南衣失踪前放出的武器图纸实在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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