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且带着他们的女儿走,将来或是改嫁,或是守寡,皆看她的心意,不论她做出怎样的选择,他都不会怪她。
李小寂瞧着这狗血虐恋的剧情,冷笑一声,道:“卢大人当真男儿大丈夫,拖着结发妻子受苦,却把妾室放走,任由她风流快活!”
卢定予不由得睁开眼睛,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道:“休得胡说!我与夫人情深义重,早已许下同生共死的誓言,一个妾室而已,还不配跟我死!”
这话叫卢夫人一阵冷笑,要死了就知道她是他的夫人了,必须和他共赴生死,之前怎么没见他这么在乎她,只知道讨莲儿开心?
莲儿则是一副伤心难受的样子,道:“原来在卢郎的心里,奴家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连死都不配替你死……”
“莲儿,是我对不起你……”卢定予难掩心疼的看着莲儿,哪怕她已经三十有余,在他心里,却仍是那个叫他惊鸿一瞥的俏丽女子。
卢夫人看着两人的深情对视,忽的笑了,道:“既如此,我把这个资格让给妹妹如何?”
和莲儿争了一辈子,直到现在才看清男人的心的卢夫人只觉好笑,不是为卢定予的绝情,而是为自己的痴傻。
有些时候,看开某件事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有些时候却只需要一个刹那,是以,卢夫人不想争了,她想为自己的儿子女儿活下去。
听得卢夫人的话,莲儿眼珠一转,哭哭啼啼的道:“夫人,夫人若是愿意成全,奴家自然甘愿随卢郎去死,可奴家的女儿尚且年幼……”
“十四了,不小了!”卢夫人懒得再和莲儿演下去,不客气的怼道。
“夫人,您为何要这般逼迫奴家,奴家和卢郎真心相许,情深难舍,生何惧,死何忧,可奴家也是为人母亲的,怎可舍下女儿?”
莲儿说着说着,竟是哭倒在地上,不忘了露出自己最柔弱的一面。
卢夫人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继续怼道:“你怎会是为人母亲的?妾生子女只得称呼妾为姨娘,嫡母才是妾生子女正经的母亲。”
“姐姐既是母亲,自然怜惜我的女儿,女儿还小,可不能没了生母的照拂!”莲儿反应极快的道。
纠缠到这里,卢夫人懒得再说,只看向卢定予,道:“瞧见了吗,这就是你捧在心尖尖上的好女人!”
着重在“好”字上加强语气,个中讽刺之意,傻子都能听出来。
卢定予却是赞同的看向莲儿,道:“莲儿说得对,孩子不能没有母亲。”
转而又一脸失望的看向卢夫人,略微质问的道:“夫人,你难道是不愿和我一起死吗?”
“她的孩子不能没有母亲,我的孩子就能失去母亲了?”卢夫人蹙眉,忍不住向前一步。
许是气势太甚,叫负责看着她的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些,李小寂则一脸兴奋的看着这场好戏。
大奸臣系统贱兮兮的冒头,手做喇叭状的喊道:“打起来打起来!”
被夫人责问的视线盯得脸颊有些烧的卢定予忍不住移开头,小声道:“大郎,二郎,月儿皆已成年,夫人已无需为他们操心。”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除了莲儿,皆难掩震惊的瞪着卢定予,爷爷个腿的,这是怎样的畜生能说出来的话啊?
李小寂更是鼓掌,由衷的赞道:“文人的虚伪,伪君子的丑恶嘴脸,宠妾灭妻者的恶心,卢大人一人占了全,当真是人才!”
“你……”卢定予胸口一堵,瞪了李小寂一眼,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脑袋歪向一边。
是卢夫人用尽力气打的,许是用劲太狠,耳光声格外响亮,几乎整个天牢都听到了,叫李小寂的手下们集体缩了缩脖子,害怕的后退。
李小寂则是难掩痛快的叫好道:“打得好,打得妙,就该这么治这些个道貌岸然的玩意儿!”
卢夫人收回手,看向一只眼戴着眼罩的李小寂,深吸一口气,道:“有件事这个畜生说对了,我和他乃是夫妻,夫妻之间没有秘密。”
“若我肯配合大人,证实卢定予与前年的科举舞弊案有关,大人可否放我和我的儿女一条活路?”
“夫人,你……”卢定予和莲儿同时惊呼出声,怎么都不敢相信卢夫人会出卖自己的相公,向李小寂卖好。
卢夫人没有搭理他们,只是坚定的看向李小寂,李小寂来了兴趣,站起身,仗着身高优势,仔细打量了一下卢夫人的脸。
在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李小寂命人解掉卢夫人身上的铁链,亲自将她扶到椅子前,客气的让她坐下说话。
李小寂的态度令卢定予和莲儿越发的不安,尤其在他给卢夫人倒了杯茶时,莲儿坐不住了,大喊道:“我也可以跟大人合作!”
“莲儿?”相比卢夫人的背叛,卢定予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莲儿却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一个劲的说她手里有更多的证据,绝对比卢夫人更有活下去的价值。
李小寂和卢夫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伤心欲绝的卢定予,卢定予被这样的眼神看得一阵羞恼,毕竟这比辱骂他还要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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