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能再想办法,将目光放在那些年幼的皇子身上,李小寂有意奉承,说反正皇帝可以活到一百岁,现在再从头教一个皇子也不难。
柳国的未来如何左右皇帝说了算,相信素来孝顺纯真的二皇子和六皇子是不会有什么不满的。
得李小寂提醒,皇帝下了决心,当真选了一个才五岁的皇子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令接收到信号的文武百官十分无语。
晓得这事背后是李小寂推动的后,一些人不免怀疑他想效仿他国曾出现的挟持幼主把控朝政的现象。
想到这种可能,不少人开始慌了,尤其是二皇子一派,他们努力这么久可不是为了给九千岁做垫脚石的。
于是,这些人有意识的散播流言,直把李小寂塑造成一只野心勃勃的豺狼,反正他本来也是。
皇城上下的声音那么嘈杂,皇帝自然有所耳闻,清楚李小寂和林越晨关系密切的他不免起了疑心。
李小寂一方面跟林越晨交好,一方面又支持自己再扶持一个小皇子,莫非打着两手准备的主意?
尽管皇帝不把身为阉人的李小寂放在眼里,但还是将人召进宫试探了一番,看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奴才哪敢做什么?奴才一个没了根的人,除了一心为陛下效忠,想陛下所想,急陛下所急外,可没有别的心思。”李小寂乖顺的道。
皇帝眯眼,仔细打量着李小寂的脸,李小寂不闪不避,任由对方像是看贼一般的看他。
看着看着,皇帝不由自主的走神了,像是在透过李小寂看一位故人,喃喃道:“宁儿,你可会怪我?”
李小寂没说话,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直到皇帝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命他退后些,他才后退三步,低眉顺眼的垂手而立。
皇帝肃着眉,再次问道:“你左右逢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朕给你的还不够多么,叫你不知满足的将手插向柳国的未来。”
“陛下可想听奴才说句真心话?”李小寂眼珠一转,选择示弱,轻叹一声,半跪在地。
“说。”皇帝看着像是整个泄了气一般的李小寂,点了点头。
李小寂深吸一口气,道:“奴才想活下去呀,死很难,活更难,但奴才想活,想活得更长久些,毕竟李家只剩奴才一人了。”
“……”皇帝一愣,一时间竟无言以对,甚至有些不敢对上李小寂温柔而悲伤的视线。
半晌,皇帝摆摆手,选择揭过这一茬,想活没错,反正在他的把控下,李小寂也翻不了天,且随便蹦跶。
蹦跶得越欢,越是能成为自己掌控朝政的一把最好用的利刃。
待李小寂退下,看着他的背影,白雪早已染上发梢的皇帝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现在想想,当时确实不该那么对一个国破家亡的孩子。
可他实在太想宁儿了,宁儿的笑,宁儿的活泼,宁儿的体贴,宁儿的一切一切,想到了极致,人也就疯魔了。
此时此刻,皇帝或许真的流露出了几分真情,但他很快又在别的温柔乡里沉迷,记不起宁儿是谁了。
你道何为情深,何为真情,不过笑话,无需沉迷。
走出皇宫的那一刻,李小寂回头看了一眼,明白时间不多了,便火速派人拿着他的兵符重新调整皇宫和皇城内外的兵力部署。
之前他也命人做过几次调整,都是为了更好的护卫皇宫和皇城的安全,是以,这次的动作没能引起众人的重视。
林越晨却蹙起了眉头,父皇虽看着精神饱满,绝对能长命百岁,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李小寂说会扶持她坐上皇位,可她的内心始终无法完全信任对方,在这般寻常的时刻,既无内患,也无外忧,频繁的调整兵力部署又是意欲何为?
正巧李安然来找她,林越晨便有意识的套话,谁料李安然表示他很久没和李小寂坐下来聊过了,义父诸事繁忙,他也不好过问太多。
“怎么,可是有什么话想托我转告义父?”李安然眨眨眼,看着眉头紧锁的林越晨。
“没,我就是觉得九千岁似乎忙得过头了。”林越晨一笑,借着倒茶的机会转移了话题。
两人聊得正好,便有下人来报,神色古怪的说有位贵客突然到访,还请林越晨移步,看要如何处理。
林越晨起身,叮嘱李安然在这里等一会儿,她去看看什么情况,李安然没有纠缠,摆摆手,让她尽管去忙。
结果,林越晨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被他的装扮惊得目瞪口呆,说话都结巴了,“五皇兄,你,你这是干什么?”
“怎么,我就不能扮成女人了?”男扮女装的五皇子无视林越晨惊悚的视线,左右看了看,像是有很紧急的事跟她说。
林越晨回过神,命左右退下,为了更方便谈话,确保无人偷听,便将五皇子带到了前院左侧的小花园里。
五皇子许是真的急,才刚站定便将一封信塞到林越晨手里,道:“等我走了,你再打开,看完,希望你不要太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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