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勇则彻底成了关姿姝的手下,依然那么憨,经常闹点乌龙出来,但遇到大事却从不会掉链子。
摇摇头,关姿姝继续向那个疑似李小寂的影子追过去,却发现对方一路走到城郊,进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村子里。
村里人都忙着自家的事,没空理会别人,偶有孩童跑过,撞见李小寂,不免有些好奇的驻足。
关姿姝跟在后边,看见李小寂矮下身子和梳着双丫头的孩童说了几句话,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大步向前。
最后,李小寂在一面篱笆墙前站定,似在鼓足勇气,深呼吸了几次,方才推门而入。
“你来这里做什么?”关姿姝忍不住在心底发问,见李小寂孤身一人,又将身体裹在月牙色披风中,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奇心难消。
蹙了蹙眉,关姿姝竟是做了小人行径,绕到房子的后院,翻墙而入。
循着动静而去,关姿姝借着树木的遮掩,利索的爬上高处,居高临下的观察着前院的情况。
李小寂此刻正难掩激动的看着摸索着喂鸡喂鸭的老妇人,低声唤了一句,“杨阿嬷,是我!”
老妇人的手瞬间僵住,不可思议的转头,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人老眼花,已经看不清东西的她只能凭着直觉伸出手。
又是激动又是兴奋的压低声音喊道:“公子,公子……”
“杨阿嬷,我在这里。”李小寂赶紧上前两步,扶住颤抖着身体的老妇人,眼里藏着的复杂情绪叫人一眼难忘。
关姿姝睁大了眼睛,十分意外素来冷漠疏离的李小寂竟会半跪在地抱着一个老妇人的腰,像孩童一般的撒娇。
“公子快起来,快起来,老奴哪里担当得起?”杨阿嬷想要拉起李小寂却拉不动,只得摸索着摸上对方的脸,轻声道。
听得杨阿嬷的话,李小寂吸吸鼻子,站起身,扶着对方到右侧的石凳坐下,见她有些咳嗽,便赶紧去倒水。
“公子别忙乎,快坐下,让老奴好好看看您。”杨阿嬷有些局促,伸手阻拦,李小寂却还是坚持倒完水了才坐下。
喝着水,杨阿嬷情绪平复了些,仔细摸了摸李小寂的眉眼,这便是她“看”的方式,许是“看”出了些什么,不禁鼻一酸,落下泪来。
“公子,这些年您到底去哪儿了?他们说您死了,死在了战场上,但老奴不信,老奴一手带大的孩子,是死是活,老奴自己能不知道吗?”
杨阿嬷说着,双手不舍的在李小寂脸上捏来捏去,李小寂任由她揉捏,道:“阿嬷,您什么都不知道才更安全。”
话落,李小寂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掏出怀里的银票,道:“阿嬷,我不能久留,这些银票您拿着,谁都别告诉。”
“将来儿孙若是听话,便留给他们,不听话,您只管自己吃喝痛快,别让自己受委屈。”
杨阿嬷皱眉,慌乱的抓住李小寂的袖子,道:“公子,我们这么久没见,您不说留下来吃顿便饭,也好歹多陪陪老奴,怎么就急着走呢?”
“这些钱老奴不能要,老奴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能吃什么喝什么,您自己留着,天冷了记得添衣,天热了记得喝绿豆粥……”
一听李小寂要走,杨阿嬷还没从久别重逢的喜悦中缓过劲来便给急得想要把这些年欠下的嘱咐一次性说完。
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的大颗大颗落下,砸在地上,瞬间成了一个小水潭,看得人难受。
李小寂只得抱住杨阿嬷,轻声哄劝了几句,待她情绪平稳,又转移话题,问了一下她家里人的情况。
尽管他早从手下送上来的资料里了解了一二,但冰冷的文字远远及不上故人的亲口述说。
“都好,都好,儿子争气孝顺,儿媳也温柔体贴,这两天,他俩要去操办我那小孙女儿的婚事,忙得很。”
“早中晚三餐都是我那大孙子和大孙媳妇过来操办,还想把我接过去和他们一起住,我不乐意,他们就只得随了我。”
杨阿嬷一边擦泪,一边说自己的情况,说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一看便知是真的过得不错。
怕李小寂想歪,又赶紧解释她一个人住的原因,免得他担心。
之所以不和儿子一起住,主要是担心公子回来找她的时候不方便,且她不蠢,猜到公子的骤然消失定是沾惹了什么麻烦。
她一个人等着公子,等到了,是死是活怎么都随便,又何必把事非带到儿子那边?
李小寂怎会不懂眼前之人的用意,想起原身记忆里的一些画面,轻叹一声,掏出帕子温柔的给杨阿嬷擦脸。
“儿孙都好便好,阿嬷辛苦带大了我,我本该给您养老送终,奈何身不由己,事非缠绕,舍不得您跟着担惊受怕,便只能远着点您。”
“阿嬷,今天我来看您,只为让您心安,从现在开始您都不必再等我了,只当我早已死掉,为您和您的家人着想,不要和任何人说见过我。”
杨阿嬷一听,心顿时一紧,握住李小寂的手,着急道:“寿娃,你到底遇着啥事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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