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杨阿嬷神色不改,伸出手虚扶了一把,道:“老身可不敢当,诸位请起来,我们进去说话。”
“都听老夫人的。”带队的人向前一步,扶住杨阿嬷,环视一圈,不怒自威的将视线放到荷花村人身上,惊得他们全都绷紧了后背。
待目光扫过牛家人,顿时叫这群欺软怕硬的货把头埋到裤裆里,恨不得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如此怂样,叫带队的人轻蔑的笑了一声,转而看向杨阿嬷时,却是恭敬小心的,扶着对方往正中的客厅而去。
剩下的护卫,除了一开始被留下看马车的人,其他都站在了客厅外,乍一眼看过去,就像是县太爷升堂时,站在堂上两侧的衙役。
但这些护卫的气势明显比衙役要强很多,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叫人不住地害怕,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挪动。
是以,在杨阿嬷和带队的人在客厅里详谈时,荷花村的人悄悄的溜走了很多个,一看便知杨阿嬷来历不小,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哪能沾惹?
荷花村村长则是狠狠地瞪了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腿脚发软的牛家人一眼,若非他们贪心不足,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现在惹了事非上身,开心了吧?
满花村的人却是既兴奋又忐忑,毕竟他们平素对杨阿嬷一家不算友好,万一对方记仇,他们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有那机灵的看了牛家人一眼,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死道友不死贫道,今天这事是牛家人闹出来的,合该由他们全家直面杨阿嬷的怒火。
便跳了出来,怒骂牛家人无耻,话里话外都把矛盾往牛家人身上引,其他满花村村民见了,纷纷应和。
恨不得将牛家人踩到十八层地狱,好叫杨阿嬷的注意力集中于此。
连带着荷花村剩下的村民也跟着唾骂不已,你一言我一语,巴不得用言语杀死牛家人。
“不是,你们……”牛家老头子看着面目狰狞的同村人,又气又怕,这些人变脸变得太快了点吧?
不等牛家老头子说什么,就有人上前给了他一拳,要他闭嘴,害死自家便算了,休想牵扯上整个村子。
狗咬狗的好戏,叫客瑾玲等人看了个热闹,不打算出手阻止,还是荷花村村长瞧着不像话,出声呵斥了几句才稍微控制住场面。
等杨阿嬷和带队的人走出来,眼前的场景换成了满脸怨憎的牛家人,义愤填膺的满花村村民,以及同样化身正义使者的荷花村村民。
荷花村村长更是一再的讨好满花村村长,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甩,见杨阿嬷出来了,立马笑眯了眼跑过来。
“大妹子,今天这事是牛家人闹出来的,你怎么要他们偿还都行,我既是他们的村长,就能做他们的主,你说,要他们怎么赔?”
杨阿嬷怎会不明白这些人前倨后恭的表现皆因被公子派来的护卫吓到了,以为她是什么大人物,唯恐招来她的报复?
无意纠缠的她摆摆手,道:“左右两家婚约已了,井水不犯河水便是,时日不早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家可没有多余的钱粮招待你们用饭。”
话音未落,牛家人便互相搀扶着跑了,荷花村人亦是恨不得爹妈多给他们长两条腿的样子,没命的向外逃去。
只有荷花村村长又和杨阿嬷客套了几句,这才慢悠悠的离开,看得众人不免有些佩服,要不怎么说他能做村长呢?
瞧瞧人家这沉稳的处事态度,仿佛天塌下来,他都不会崩溃,却不知荷花村村长只是腿软了,走不快,又死要面子罢了。
“杨大妹子,这些是……”该走的人走了,满花村村长便凑上来,小心的看了这些护卫一眼,试探性的问道。
“娘……”杨阿嬷的儿子直到现在才找回神智,亦跟着问了一句。
面对家人和村里人的疑惑,杨阿嬷只解释了一句,“不必紧张,这是我的娘家人派来接我回去生活的护卫。”
是的,她的娘家人,公子有心叫她一家远离是是非非,她又何必执着?
她走得远远的,公子要做什么事都不会受到限制,而她的儿孙亦能维持平稳和顺的日子,对谁来说,都是最好的安排。
李小寂要送走杨阿嬷一家人,自然做足了万全准备,对外,杨阿嬷一家人是和已经没落了很久的建侯府有关。
护卫口中的“公子”,可以是建侯府的任意一位公子,嫡庶皆可。
便是有人察觉不妙,追查下来,线索也会断在建侯府身上,毕竟建侯府早已迁到南疆,人脉断了个七七八八。
且有心人士很快就没空去搭理这些小事了,李小寂会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叫众人无力再做别的。
得知前来接走杨阿嬷的护卫们出自侯府,村民们惊讶不已,他们可不管什么没落不没落,再没落的侯府也不是他们能够触碰到的阶级。
没想到杨阿嬷还有这样的身世来历,以前怎么一点都察觉不到呢?
若能早些察觉到,待杨阿嬷好一点,维持住面子情,如今她发达了,手指头随便漏点什么,他们都能跟着吃香喝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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