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树林的方向,关姿姝低声道:“千百年后,若后人机缘巧合下能够发现您的亲笔信,但请他们还原全部真相,为您和阿寂史书正名!”
说罢,关姿姝红着眼眶,最后一次以臣子的身份给江辰智行礼,再次回到皇宫时,她只会是大雁的新帝。
尽管江辰智已经入土为安,关姿姝登基已有一段时日,以她为首的朝廷正稳定的发展着,散乱的民心逐渐靠拢,毕竟日子总得往下过。
但天下的议论声尚未平息,一些百姓悄悄在家里为江辰智烧香祈福,若陛下有罪,且让他们分担一二,使陛下能够早日投胎,重新来过。
各国君主想起江辰智的从前及现在,不管曾经如何戒备忌惮他,此时此刻都不免为他感到惋惜,那样一号人物竟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怜。
但各国君主更佩服的是江辰智情愿绝后,情愿将皇位让出去的气魄,换做他们绝对做不到这么“大方”。
面上遗憾叹息,私下里各国君主却也免不了的庆幸疯病绊住了江辰智的脚步,不然,早没有他们挣扎的余地了。
有人为江辰智难受,亦有人为李小寂悲哀,遗憾满门忠烈的李氏绝后,虽说至今没有宣布李小寂的死讯,但这么久都找不到他,这人不死也是死了。
毕竟不管有多少委屈,有多少冤枉,李小寂都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命债须得命还,陛下还了,李小寂也该还。
“那便我来还!还有,去你大爷的绝后!”手握红缨枪的李瑾玲眉目坚毅,如是说道。
暴君佞幸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杨阿嬷自然也知道了,当下哭得晕了过去,她的公子竟然独自承受了这么多,若让老爷夫人泉下有知,该如何的难受?
醒来后,杨阿嬷给客瑾玲写了信,客瑾玲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得知李寂和奶奶之间的过往时,瞬间呆在原地。
终于明白自己曾经的恨意有多无耻多荒谬了的客瑾玲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为了安抚伤心欲绝的杨阿嬷,决定更无耻一点。
于是,客瑾玲正式更名为李瑾玲,宣布会担起重振李氏门楣的重任,大雁已有女帝,女子撑起门户,只会天经地义。
至于李小寂欠下的债,她来还,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会尽可能的赎清他的罪孽。
被李小寂撵走的随风和墨雨在这时找到李瑾玲,将李小寂的佩剑交给她,说这是李氏传人的象征。
而后,随风和墨雨跟在李瑾玲身边伺候,他俩也经历了很多,晓得大人的遭遇后,越发成熟,成了李瑾玲必不可少的心腹。
易蒙回到莫城不久,又去了条件最艰苦的边疆关卡驻守,孤独终身,以此赎罪,尽管他不配。
那些恨过暴君佞幸,怨过暴君佞幸的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无所适从,真相的残忍,叫他们不知该用怎样的反应应对。
也没人想过要去找李瑾玲讨还公道,毕竟她再如何表明身份,过去的仇怨都和她没关系。
到最后,这些人只得一声长叹,陛下既死,大雁又已改朝换代,过去的就不必纠缠了,且过好当下。
有份逼迫过原身的一众辅政大臣的后人心绪更为复杂,恨还是恨,但又没那么恨了,只得暗自希望李小寂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人前,免得叫他们为难。
时局稳定之际,吴大勇和何羽分别申请外派,想要驻扎边境,为大雁抵御外敌的侵袭,关姿姝许了。
何羽背着“破日”骑着马奔赴西南边境,眉眼染上了历经波折之后的成熟,骄傲又悲伤的道:“我也是李氏的传人!”
“我更是!”吴大勇握紧拳头,对天吼了一句,哼,反正都没血缘关系,他自然也可以。
已经登基为厥北女帝的济塔听得江辰智和李小寂的真相,为李小寂的遭遇伤心不已。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爱的男人竟遭受了这样的事,怪不得他身上处处都是违和感,怪不得他始终不肯爱她,原是他早已丧失希望,不愿再多份情感牵扯。
“李小寂,若说从前的我对你是征服欲大过于爱,现在的我对你却是爱大过于征服欲,我一定要做你的妻子!”
很久很久之后,分别禅位于宗族里能力最强的侄女的关姿姝和济塔为寻找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李小寂结盟了。
关姿姝看着济塔的脸,坚定的道:“先说好,这一次,我绝不让你!”
“就说你心思不纯!放心吧,我也不会让你!”济塔亦是半步不退。
贺琛站在城墙上看着关姿姝的背影,微微一笑,他早已释然,彻底放下,娶妻生子之后,携全家奔赴边疆,为新朝开疆拓土。
难得回来述职,却赶上了关姿姝禅位离开,便目送她一程,全此缘分。
任务完成,忙着结算积分的李小寂头都不带回的带着大奸臣系统去了积分部门,却看到一个女同事沮丧的走来。
对方似乎遭遇了巨大打击,身上的怨气浓得连鬼王来了都得挨两巴掌。
“呜呜呜呜,老娘的初恋啊……”看着女同事崩溃哭泣的样子,李小寂很同情,同情得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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