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万古不变,可地上的人能变。直接把西域现在的这些人换掉,焉耆的叶尔羌人迁走,迁来汉民,那这里就彻底稳了。
历史上准噶尔人征服了叶尔羌,但仍是以黑白派为伯克领主统领地方,虽然短期也让他们臣服,他们缴税、服役,十分温驯,可并没有跟准噶尔一条心,不仅暴动不断,甚至还主动去引清军来打准噶尔人。
后来清军灭准噶尔,接收南北疆,也仍委任这些伯克做领主,让他们自治,结果也还是叛服不常,说到底,最大的问题就还是人的问题。
朱以海被迎进了焉耆城,这座曾被准噶尔改名喀喇沙尔的黑色圣城,其实非常的小,城周不过二百余丈,才一里半的小城,城墙高一丈三,仅有东西两门。
夯土版筑的城池。城里布局也比较简单,街道、坊市,人口并不多。总督并不在焉耆,而是驻库陇勒城。
禁军在皇帝到来前,早清空了整个黑城,甚至经过简单的重新布局。城外还围了一圈木栅,派兵防守,做为第一道警卫,原城池做为了内城,城上还架上了大炮,禁军守卫森严。
“焉耆、库陇勒原来的叶尔羌人呢?”
“这里土着以回鹘人为主,也有部份蒙古人,黑帽为主,白帽红帽较少,攻取焉耆后,已经把那些黑白无常阿浑都杀了,其余百姓,暂时都押去修城筑路运输物资了,等稳定后,其中工匠会调去匠营,其余者,会留下部份温驯者拔到屯镇、官府做官奴,其余的押回内地或边地为奴。”朱以海此时已经丝毫没有初来时的那种矫情了,时代本就如此,身处这个时代,就难超脱时代的束缚局限,你不这样做,别人这样做。
“对这些人不要太苛刻,只要努力干活,让他们吃饱,表现好还可让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告诉他们,就算他们抵抗大明,如今战败沦为俘虏贬为奴隶,但朕仁慈,只要他们努力干活,朕承诺,干满十年还他们自由,到时就能从奴隶变成佃户,要是能再安稳老实不违法乱纪满十年,还可以在边地分田落户,成为大明新民,自由的良人,成为自耕农、自由手工业者,甚至是地主、富商。”给他们一个希望。
让沉沦黑暗的他们也还能看到一线光明,有咬牙听话的动力,这是管理上的有效激励手段。
对大明朝来说,这些人不能直接视为大明臣子,那是不稳定因素,尤其不能直接留在当地任其自由生活。
但也不能让他们感受不到希望,否则肯定会不断反抗的,那会增加管理成本。
适当的给些希望,老实干满十年奴隶,就能成为自由民,到时虽然没财产,可却能成为官佃户,那时就能给自己赚钱了,再干满十年,朝廷还能把他们迁移到边地分田授地落户。
二十年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下半辈子,可他们的下一代,起码也有了更多希望。
肯定也有人不会满意这样的结果,但能够分化群体,利于管理。这是残酷的事实,但历史上每一个王朝兴起衰弱,都伴随着这样的残酷,甚至诸国纷争攻伐,更加血肉淋漓残酷。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征服西域,夺取土地,这也是给将士们最好的奖赏,给他们分田授地,让他们的征战有丰厚回报,同时朝廷还能将一些土地用来迁移安置新移民过来,稳固新占领地。
“报!”
“陛下,准噶尔济农楚琥儿已经撤兵西归,他还联络了好几个鄂托克一起撤退,他们背弃了巴图尔汗!”
“嗯。”朱以海听到这个最新消息,并没显得太惊喜,人性如此,早就算计的仔细了,大明君臣针对准噶尔汗国内部的详情,有针对的制订了数套分化瓦解的策略。
利用吐鲁番汗国和杜尔伯特汗国封堵准噶尔向东扩张之路,以静塞军、瀚海军等在战场上正面阻击准噶尔,然后派使者联络准噶尔有实力的领主王公台吉们,拉拢他们,高官厚爵,甚至以封汗等诱惑他们背叛巴图尔汗。
准噶尔军事上的失利,外部环境的挤压,必然会加剧他们本就有的内部矛盾,楚琥儿这家伙本就桀骜不驯,连兄弟都杀,父亲都打,条件足够,让他背叛巴图尔那是毫无压力。
这家伙既想当大汗,又不愿意直接动手,想退回去等大明收拾巴图尔后他来捡现成便宜。
朱以海看透这家伙,却也无所谓,楚琥儿此时退兵,对巴图尔和准噶尔都是致命一击,对大明当然是好消息。
第二天,又有好消息传来。明军在玛纳斯河以西的乌苏大败准噶尔留守的八千人马,占领了库尔喀喇乌苏城,又占领了其西面艾比湖南的晶河,往西直抵塔勒奇山,往北也占领了阿拉山口。
准噶尔大败,被斩杀数千,俘虏两万余,乌苏、晶河一带的准噶尔部落被明军扫平。
又过一天,北面再传捷报。巴图尔汗被亲兄弟背叛,楚琥儿的突然率部离开,使的其西面出现一个大口子,和硕齐汗与朱存梧率军急攻,巴图尔连战皆败,不少王公台吉弃巴图尔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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