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冬日里的太阳今天罕见般地如此灼热,透过小窗照射进一方小小窄窄的房间里。而一个抱着被子大腿露出的人,正沐浴在如此阳光之中,眉眼含笑,好不恣意的模样。
这人,自然就是雄晓宇。
小床上仅剩他一人,与他同居一屋的薛冰琪不知去向何方。
应是晚上睡得太晚,大概天色渐明方才入了梦乡,也因此到了现在,他都没有一点要起床的意思。毕竟他失眠了不是,这是一个很强悍的理由。
许是梦中发生着美好的事情,他眉眼带笑,很是享受的模样。又或许是温暖的阳光滋养,连带他睡梦中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也可能是两者兼有。
不时砸吧着嘴巴,抱紧怀中热乎乎的被子,那用力的模样大抵和自己梦中情人相拥而眠不相上下。露出的大腿穿着一条暗蓝色的秋裤,也不算走光。
就这样浸于金色暖阳中,雄晓宇怀抱软被沉沉睡眠,时间在缓缓流逝。某一刻,他眉眼间的笑容突然扩大,白白的牙齿展露于外,两腮也是显出几个小坑洼,不是圆圆的酒窝,是那种麦粒轮廓的小酒窝。
虽然有些与众不同,倒也显出另类的可爱之处。
他这样明显展露笑颜,虽是在睡梦之中不受主观控制,但也可以看出是由心而发,笑得像是个天真的孩子。身体同步也开始不老实,不再安静祥和,开始左右翻滚。
大腿猛地甩向旁边,撞击到薛冰琪揉作一团的被子,许是有些诧异,差异与没有踢到预想中的东西,确切来说是某个真实的人,也就是薛冰琪。
他终于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没有立刻睁开双眼,而是想着和自己同睡一榻的薛冰琪开个玩笑,想要捉弄捉弄薛冰琪。
本以为薛冰琪也没有醒来,却不想自己腿脚踢了个空,雄晓宇睁开眼,提起头来看向另一侧的床榻,确定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他不禁纳闷,薛冰琪何时这么勤快,竟是比自己起得早。
也许恰好出去如厕了吧……
雄晓宇在心中开始自我安慰,想要维持心中自己的高伟形象,俗称自恋。
揉了揉惺忪睡眼,而后又眨了眨适应夺目阳光的照顾,他开始起身,怀中仍是紧抱软软棉被,就好似粘到了身上一般。
坐正身体,雄晓宇双臂展开,想要舒展自己的筋骨。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脆骨敲击的声音响起,而雄晓宇脸上也露出狰狞又享受的矛盾神色。
归根结底,还是舒爽得紧。
又开始扭动自己脖子,雄晓宇的头颅左右开始摆动,小小房间里的一切光景开始在他的视界里重复展现。初时还不甚在意,忽地某一瞬,眼眸里映照的某个事物引起了他的注意。
刚刚摆动过去的头颅,猛地又还复回去,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吸引他注意的事物,是小桌子上的一个小闹钟。他重视的自然不是闹钟本身,而是闹钟时针指向的数值,也就是现在的时间。
时针指向的数值,是“二”。
现在是大白天,而且还有这么温暖的阳光照射,也就是说,明摆着的此时是下午两点。他刚刚醒来,连衣服都还没有穿,心中总感觉错过了什么。
不待脑子里再想更多,他猛地抓起旁边摆放的衣服,然后动作急促地将之套向自己的身体。慌忙的动作加之焦急的神色,就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匆忙穿好衣服之后,他双脚钻进拖鞋就开始往外跑,出了房门后,就又冲进同样狭窄的厨房。压制着刚刚起床还未散去的懒意,雄晓宇动作麻利地开始制作饭食,来回折腾又鼓捣。
随着时间的推移,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白米饭,经过雄晓宇的双手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而不久之后,又会进入到某些人的肠胃之中,也是“可怜”。
雄晓宇如此疾速,如此麻溜儿地准备好饭食,当然是因为他要赎罪,毕竟他起得实在太晚。搞不好另外两人,也是那俩姐弟已是饿了肚子,正气鼓鼓等待自己醒来,好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然而如此专注的他,却是没有琢磨到,在他睡觉的过程中,没有人将他叫醒。在他做饭的过程中,厨房外面也没有任何响动。
也就是说,现在的小喝吧里仅剩他一人。
做好饭菜后,雄晓宇气喘吁吁把碗盘端至柜台之后,才发现了这一点。开始他还纳闷,以往他一做好饭菜,另外两人便自动而至的景象没有发生。
仍旧这般空寂,只余他一人,好不孤独。直到发现了柜台上的纸条,雄晓宇这才知道了缘由,这张纸条是薛冰凝所留,上面娟秀的字体清清楚楚转达了她的信息:
我出去办点事情,不用给我准备饭菜了,还有不要想我。
落款:小宇子,你凝姐。
雄晓宇不禁露出苦笑,当他在房间里看到薛冰琪留的一张纸条后,这苦笑再一次展现而出。他不由感叹,这俩姐弟不愧是一家子,都爱给人留那么一张字条告知自己出去的事实。
从这两张纸条,雄晓宇得出:薛冰凝和薛冰琪都有了急事需要出去,但两人不是一路,薛冰琪应是早于薛冰凝出去的,不然他一定会看到柜台上的那张纸条,也就不会写出要给雄晓宇和薛冰凝创造一个二人世界的字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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