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异常地低落,雄晓宇垂下的头颅下面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有时风平浪静之下蕴含的能量比波涛汹涌来的更加可怖,更加让人的心……疼起来。
现在的雄晓宇就是如此,父母这个词已经成为他情绪的洪堤口,每当别人提起或是他自己想起,都有一把锋利的到直戳自己的心口,那种从心灵处传来的疼痛真的不是常人所能忍。
一般人没有同样的经历是很难想象甚至认为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了的,而雄晓宇确是时不时都要承受这痛苦,也算是心境坚强。
当然,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也就习惯了,也就可以接受。但没人想要体验这种痛苦,任谁也不可能,至少没人会心甘情愿。
“喂,小子。”夏长风伸手拍了拍雄晓宇的脑袋,收起嘴角边的弧度摆着一张臭脸埋怨道:“你讲话啊!年纪轻轻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动不动就低头不回答别人的问题?将别人晾在一边,这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你要懂得。”
感受到夏长风的手作用在自己的头上,雄晓宇扬起脑袋,弯着的上身使得他比直直挺立的夏长风矮了一线。他仰望着夏长风,又听到夏长风这苦口婆心的谆谆教诲,不禁泪眼蒙胧。
夏长风浑厚的磁性嗓音,大概是许多父亲都会拥有的一个特性,而恰好雄晓宇的父亲便是如此,在加上夏长风摸头的这么一个形似“宠溺”的动作,就让雄晓宇更能联想到他的父亲。
不由地,心态上也如溃堤的洪水一般涌出悲伤怀念的情绪。
他的泪水也同时汩汩而出,但,仅仅涌出两颗豆大的泪珠,雄晓宇就迅速地将它们擦掉。随后布满血丝的眼睛竟是硬生生地忍住,即便碧水汪汪,也是没有再流下哪怕一颗眼泪。
擦泪的动作是那么地老练,止住眼中泪水的功力也是了得。
但也许谁也没有见证这些背后所蕴藏的事情。也许在许多个场合,雄晓宇都经历过这种流泪的情况,或许是没人的时候,或许在人前的时候。
但他为了不让他人看见,更多的是不想让自己沉浸在悲痛的回忆中,哪怕只是形式,雄晓宇也会率先擦掉自己的眼泪,然后即时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泪水来,即便它们仍旧囤于眼眶。
这,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
“你哭什么?”近在眼前的显眼动作自然是瞒不了夏长风,他将故意摆出的臭脸抛弃掉,换成了一副郑之又重的嘴脸模样,不由向雄晓宇疑惑问道。
看到雄晓宇的眼泪,还有那强装的镇定,他心里也不由咯噔一下,瞬时想到:这小子,有故事啊。当然,这不是他慈悲心泛滥,而是夏长风通过雄晓宇的眼泪,联想到了夏婉姝、他的女儿。
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儿。
不说最近,自从夏长风知道夏婉姝交了舒城这个男朋友,特别是他表露出反对的意见之后,他女儿也就是夏婉姝的泪水变得特别多,频繁地让他看见。
夏长风也心痛啊,尤其是看到女儿夏婉姝满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强自擦干倔强的模样,心也如刀绞。但他忍住了心软,也衍生了些许愧疚。
纷乱复杂的心绪藏在心底,没头地在发酵,随着时间的加长,已经无端生了许多其他的心绪。
此时看到和夏婉姝一样韵味雄晓宇的同款眼泪,勾起了夏长风心中那柔软的地方。但在夏婉姝处存在的某些禁止不会出现在雄晓宇的身上。
而且在昏昏沉沉醉酒的情况下,他真实的情感就更容易表露。
由此,夏长风泛起了慈爱之心。
背面已经带着些许沟壑的大手抚摸向雄晓宇的脑袋,夏长风以他独特的温柔、也就是严肃的柔情抚慰道:“你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孩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伯伯倾诉。”
“没,没什么的,先生。”雄晓宇似乎感受夏长风的抚摸,直觉异样的感知传到他的神经系统,信息综合到大脑并产生了某种刺激,他只感觉自己的伤感好像淡了几分。
虽然微弱,但并不是没有效果。
而且即便雄晓宇头上没有眼睛,也能感受到头上夏长风的手有些粗糙,虽不滑腻,但也另有一种舒服的感觉。他不能不承认,这和他父母抚摸他的感觉很是相似。
但夏长风,终究不是他的父母。细细享受了这感觉,这念头刚起,否认的话音刚刚落下,他的头同步躲开,使得夏长风的手尴尬地举在空中。
“嘿嘿,你小子。”夏长风何其老辣,这等尴尬的情况又怎难倒他?举在空中的手很自然地指向雄晓宇,他笑着说出这句话。话音一落,而后又顺势收回,将有些颤抖的手藏在了柜台下面。
……
冬天的夜晚很长,如此白天的时间也就相应较短。雄晓宇本就是在下午起的床,做饭吃饭用了些时间,又陪喝吧的“第一位”客人夏长风酌饮黄酒,时间到了此时,已是夜色来临。
而雄晓宇和夏长风“醉谈”地“其乐融融”,也是没有注意外面的天色变化,但光线暗了是事实,雄晓宇两人即便是温水煮青蛙,此时也是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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