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刘家代代相传给人打棺材,手艺已经传承了几百年。
可以说老刘家对于棺材的研究都能做一门学问了,据说祖上还打出过一口能让肉身不腐的棺材。
由于几代人都打棺材,我们家也在业内打出了些名气,经常会有别的地方的人找上门来请我爹打棺材,还都价钱不菲。我问我爹他会不会打那种传说能让肉身不腐的棺材,他都总是笑笑不说话。
而我爹给人打棺材有个规矩,就是一定要看一眼用棺材的人,不同的人因为死法不同打的棺材也都不一样。
寿终正寝的用红棺材,家有长者的用黄棺材,年轻夭折的用白棺材,死于刀兵灾病的用黑棺材。
据说往前几辈我家祖辈还给将相贵族什么的打过金棺材,不过这些年已经没有用金棺材的人了。
刘家祖训,对于给人打棺材必须严格的按照规矩来,该用什么棺材就用什么棺材,绝对不允许出任何偏差。用我爹的话说,给人用错了棺材,死者魂灵会不得安生,是要找上门来的。
我爹从小就教我各种各样的木匠活儿,却从来不教我打棺材的本事,直到我十六岁那年才一股脑的教会了我打造各种棺材的手法。当然,并没有传说中那种能保持肉身不腐的棺材打法。
之后我爹就突然消失了,三天后才被人在后山找着了尸体。
从那以后我就继承了家业自己给人打棺材为生,老刘家的名气早就传开了,找我打棺材的人不少,价钱也都给的不低,我好赖没给饿着。
这些年来我已经打出了上百口棺材,存了一笔钱,在小镇上活的还算滋润,名气也越来越大。
这天又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人找上门来要我给打一口棺材,说是给他爷爷用的。
我按规矩说让他带我去看一眼老人的尸首,好给他打一口合适的棺材,那男人却说他爷爷还活着,只是看着身体情况怕是没多长时间了,想着提前准备。
这种情况其实不算少见,我也就没多想,但还是遵循祖训要去看一眼老人。
这家人是县城的,离我们镇上有四十多公里,男人叫杨正,开车带我到了他家,老人已经下不了床了。
杨正说老人眼睛不好,怕亮,屋里没开灯,连窗帘也都拉的严严实实,屋里暗得不行。
我一看这是个八九十岁的老人,皮肤干巴巴的贴在身上,瘦的都没几斤肉了。
我一看也没多说,只是问了一下老人的身体情况,是老了才这样还是病成这样的。
杨正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悲恸的神色,说生老病死,他爷爷活到这么大年纪寿终正寝也是正常,家里人都看得开。
我点了点头,年纪这么大的老人只要不是遭灾遭病死的,寿终正寝算是喜丧,当用红棺木。
我说情况我差不多都了解了,让杨正送我回去。然而就在我转身要出门的时候,一直躺在床上的老人忽然重重的哼了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我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发现老人眼睛瞪得通圆,脸上的皱纹都化开了似的用力张着嘴,喉咙里发出赫赤声,像是用尽了全力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我没想到老人的力气会这么大,瘦的皮包骨的手掌像是铁钳子一样捏着我的手腕,我疼的差点叫出来。
杨正似乎也没想到老人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脸色一下子变了,愣了两秒后才慌忙上前去扶老人,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老人的手从我手腕上掰开,又扶着他躺了下去,轻声说着安抚的话。
老人像是刚刚用光了所有的力气似的,一下子颓然的躺下了,闭上眼睛一点动静都没了,要不是他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我都担心他是不是就这么去了。
杨正安抚老人躺下后就搂着我出了屋子,连连跟我道歉说老人年纪大了有时候会精神恍惚,可能是把我认成了别人,让我被往心里去。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也没多想,记下老人的身高等信息后就让男人把我送了回去。
回到家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匆匆洗了个澡就睡下了,却整完睡不踏实,总能梦见那个皮包骨头浑身干巴巴的老人瞪着眼睛看着我,张着嘴喉咙里赫赤赫赤的说不出话。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过来,感觉浑身酸痛,难道是那个老人昨天去世了,急着找我要棺材?
从小受我爹的影响我也很信这些东西,当即到后院棚子里找了木料就开始给老人打棺材。
我们家向来都是用杉木给人打棺材,而且一定要是冬天砍伐的木头。
这种木材质地硬,纹理直容易打磨,关键是耐腐蚀,不生虫。埋在土里不容易烂,经济又实用。
当然有些特殊的情况也会用特殊的木材,比如给夭折的青年或者小孩打棺材就会用柏木,一些富贵人家为了彰显地位也会要求用金丝楠木,不过这种情况遇到的不多,需要让对方自己准备木材。
由于是纯手工打造,我整整忙活了到第二天下午才把棺材给打好上了红漆,然后打电话通知杨正人过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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