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东当然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当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多花五十万。
李卫东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最大程度的解除后顾之忧。
大孚橡胶总厂毕竟是国有企业,飞跃品牌也属于国有资产,那么在购买飞跃品牌的时候,李卫东自然要多留几个心眼。
一分钱不花肯定是不行的,看似这是一种占便宜的行为,但是却充满了隐患。
不花钱就得到飞跃品牌,岂不是在侵吞国有资产?李卫东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种事情可不能做。
像王厂长所说的那样,象征性的给一点钱,同样也是后患无穷的事情。
最起码李卫东会提心吊胆的担心,会不会被秋后算账。万一自己把飞跃品牌做大了,结果却被收了回去,那可就给别人做嫁衣了。
为了避免以后产生麻烦,李卫东才出钱买了飞跃这个品牌,而且还开出了一个比较高的价格。
九十年代初,品牌这东西并不值钱,那时候品牌是和工厂结合在一起的,几乎没有人把品牌拿出来的单独卖钱。
虽然飞跃当年也是个响当当的大牌子,但毕竟已经停产,五十万的价格,买这么一个停产的品牌,绝对是算是溢价了。
用一个高价买下飞跃品牌,那么日后也就没有人会拿价格的事情做文章。花更高的价格买东西,总不能说是“侵吞”了吧!
同时李卫东为了寻求最大的法理正当性,还找来了律师和公证处。
律师可以确保合同在法律层面没有问题,而公证处却可以确保合同的真实性。有了这两项保证,李卫东真要是打起官司的话,至少可以利于不败之地。
……
搞定了飞跃合同的事情,李卫东返回了青河。
刚回到农机厂,杜家海就拿着一大堆的票据和统计表,递到了李卫东面前。
只听杜家海开口说道:“厂长,你去美国的这段时间,咱们的农用三轮车销量稳中有升,按说现在已经过去了农机销量的旺季,往日的话农机销量应该下降才对,可咱们的农用三轮车,依旧能卖不出不少。”
李卫东点了点头:“咱们的产品跟其他的农机不同,其他的农机是根据农时来使用的,该播种的时候用播种机,该收割的时候用收割机。没有遇到农时,就不会有人想着去买相应的农具。
而我们的农用三轮车,不需要按照农时来,一年四季都能用,销售的淡季和旺季,自然也就不如其他农机那么的明显。
这就好比咱们人穿衣服,冬天要穿棉袄,夏天要穿短袖,根据不同的季节,穿不同的衣服,但是我们一年四季都要穿内裤。
这普通的农机,就是棉袄短袖,要按照季节穿,而我们的农用三轮车,则是内裤,天天都得穿,一年四季都得买。”
“是啊,咱们的农用三轮车,就占了一个随时都能用的好处,农民随时都能用得上!”
杜家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过咱们的农用三轮车,也真的是畅销,我听农机站的人说,都有人等不及农机贷款和农机补贴,直接花原价去买咱的农用三轮车呢!”
“你说什么?”李卫东猛的皱起眉头,随后一脸严肃的问道:“你刚刚说,等不及农机补贴?用原价买车?”
“对,还有贷款也等不及!”杜家海点了点头。
“这样的情况多么?”李卫东又问道。
杜家海摇了摇头:“肯定不多啊,有贷款有补贴,不要岂不是傻么?我也是跟农机站的人闲聊才知道的,还有这种怪事情。我猜大概是实在等不及,家里急着用吧!”
“等不及贷款也就罢了,还有等不起补贴的么?办个农机补贴的手续还有多难,拿着户口本填个表就行,顶多就是再让村里开个证明,还有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的?”
李卫东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别忘了买咱们三轮车的,可都是农民,都是能省两分钱,绝对不会省一分钱的主儿,他们可能放弃好几百块的农机补贴么?”
“厂长,你的意思是,这事有蹊跷?”杜家海马上明白过来。
李卫东思考了几秒,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花全款购买农用三轮车的人,肯定不是农民。”
“是城里人买的?”杜家海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城里人肯定比农村人有钱,而且城市户口也享受不到农机补贴,也拿不到信用社的贷款,所以他们只能全款买农用三路车!”
“我倒希望是城里人买的。可惜不是啊!”李卫东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估摸着啊,那些全款的农用三轮车,应该都是咱们的竞争对手买的。”
“厂长,你是说其他的农机厂?”杜家海下意识问。
“是啊,咱们的农用三轮车卖的这么好,其他同行能不眼红么?特别是拖拉机厂,他们的市场被我们抢走了很多,日子可不好过啊!我要是拖拉机厂的厂长,也会去仿造咱们的农用三轮车,打一个翻身仗!”李卫东一脸淡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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